以“悲剧”解读中国古典戏剧,有什么局限性与适用性? 中国十大悲剧有哪些

在阅读文章前,辛苦您点下“关注”,方便讨论和分享 。作者定会不负众望,按时按量创作出更优质的内容 。西方悲剧理论产生较早,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对悲剧和喜剧的含义进行了探讨,十九世纪尼采写就《悲剧的诞生》一书,追溯了古希腊悲剧的起源 。西方经过数千年的发展,形成了异彩纷呈的悲剧理论体系 。
正如前文所述,最早在清乾隆时期“悲剧”一词才传入中国,真正用悲剧审视中国古典戏剧更是二十世纪以后的事情了 。
虽然这并不代表不能用“悲剧”来解读和评价中国古典戏剧,但是大体上理解或许是适合的,而对丰富复杂的中国古典戏剧来说,要做到以简驭繁,未免有不小难度——“悲剧”批评观遮蔽了中国古典戏剧的丰富性,将中国古典戏剧简单化了 。
正如诸葛忆兵在《古代文学研究的思考与总结》一文中指出的那样:
人们讨论南宋历史,总要涉及抗战还是投降,总是喜欢给历史人物简单分类,这是抗战派,这是投降派 。凡是议和,不管其初衷,不管其背景,一律归入投降派……归为抗战派就进行无限的讴歌,打入投降派就无限贬斥 。
受到西方悲喜剧理论的影响,今日学界评论中国古典戏剧也往往单纯地采用二元对立的方法,总要判定到底是悲剧还是喜剧,犯了非此即彼的错误 。
虽然西方早在十六世纪就提出了“正剧”,而不再拘泥悲剧和喜剧的划分,但是即使用这样的三分法评价中国古典戏剧还是过于草率和肤浅 。钱穆先生在《近代思想史论稿·序言》中曾言:“西方重分别之学,中国重和合之学 。”
在“和合”思想的影响下,中国古代从来没有将某部戏剧定性为悲剧还是喜剧的习惯,而是根据题材、地域、角色、文辞、音律等多重标准进行分类,不同类型的戏剧之间往往会有交叉而非截然对立,并因此形成了灿烂的戏曲文化 。
但是五四以后,在学习西方的浪潮下,我国这种具有长处和特色的“和合之学”为西方的“分别之学”所替代了,用“悲剧”理论审视中国古典戏剧的观点就是具有代表性的体现 。
“悲剧”理论是舶来品,确有它的缺陷和局限性,但是不代表不能用这一理论来解读《赵氏孤儿》 。悲剧理论虽然可能将丰富复杂的中国古典戏剧简单化,但是其作为一种审美方式还是具有较大的优势的 。
第一,“悲剧”理论可以推动对中国古典戏剧的认识,发掘中国古典戏剧没有或已有但不为我们重视的作品或领域 。
关于中国古代是否有悲剧这个问题,学界一直众说纷纭 。由于每个民族生存环境的不同,继而形成了各自独特的心理结构,形成的悲剧形态也一定有所差异,如果严格按照西方的定义,很容易得出中国无悲剧的结论 。
正如王季思所言,虽然西方悲剧理论值得借鉴,但绝不能生搬硬套,而需要立足于中国古典戏剧产生与发展的实际,立足于当下中国戏剧发展和研究的具体实践,在此基础上对西方悲剧理论加以借鉴和参考 。
在这样的认识之下,有不少人大胆运用西方戏剧理论研究中国古典剧目,发掘出了很多原来不被重视的优秀剧目,发现了中国悲剧的特色 。如《娇红记》被陈洪绶称为“怨谱”,但却未被更多人注意,王季思将其列入“中国十大古典悲剧”,使更多的人看到了《娇红记》作为“悲剧”的独特之处,逐渐发掘出《娇红记》的价值 。
有人并不以结局是否圆满作为悲剧的判断标准,而是将团圆结局作为中国悲剧的特点之一,总结出中国悲剧团圆结局的两大形式,一是以死亡结束悲剧命运,但是开始另外一种生命形式,如梁祝化蝶、杨李入仙、韩凭夫妇化作相思树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