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哲学家 王充( 四 )

《定贤》)又说“质定世事,论难世疑,桓君山莫上也 。”(《案书》)评定世间的事情,讨论世间疑难,没有一个比得上他 。受桓谭的影响,王充对神学迷信、俗说虚妄也深不以为然,他后来撰着《论衡》一书,其主旨也是“解释世俗之疑,辨照是非之理”(《对作》),与桓谭《新论》的主题如出一辄 。当时在京师的青年学者除班固外,还有贾逵、傅毅、杨终等,俱曾为官兰台,王充也与他们有所往来 。兰台是东汉的皇家图书馆和国家史馆,在那里读书作文,皆由公家供应纸墨,条件优越,待遇优厚,是一个清高又实惠的学术机构,因此时人称进入兰台为登蓬莱,世以为荣 。贾逵,字景伯,扶风平陵人,东汉着名古文经学家 。其父贾徽尝从刘歆习《左氏春秋》 。逵少承庭训;通《左传》及五经本文 。《后汉书》本传又说他“自为儿童,常在大学,不通人间事”,是一个兼得亲职教育和太学教育双美的幸运儿 。他博通五经,兼明今古,对《左传》、《国语》、《周礼》尤其专门,特别是对《左传》的兴旺发达,功劳甚大 。同时他对于今文家的《大夏侯尚书》、《穀梁传》也十分精通 。他还是汉代第一个遍注群经的大儒,史书说“逵所着经传义诂及论难百余万言,学者宗之,后世称为通儒 。”明帝时,拜为郎官,与班固同在兰台校书 。

东汉哲学家 王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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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逵像傅毅,字武仲,扶风茂陵人,少博学,水平中在平陵习章句,深为章句之学的破碎支离所苦恼,因作《迪志诗》,以殷高宗贤相傅说后裔自居,说:“先人有训,我讯我诰 。训我嘉务,诲我博学 。”遂以大义文採为务,斐然成章 。章帝时,授兰台今史,与班、贾同业,杨终,字子山,蜀郡成都人 。年13为郡小吏,太守遣至京师习《春秋》 。后随郡上计吏至京师,见三府为《哀牢传》不成,杨终因来自四川,熟悉西南民族情况,作传上之,今天《后汉书·南蛮西南夷列传》中的《哀牢传》就是杨传的改编本 。汉明帝奇其才,征诣兰台,拜校书郎 。班(固)、贾(逵)、傅(毅)、杨(终),俱为同学少年,风华正茂,共在兰台,酬酌诗文,好不风光!明帝水平十七年,五色雀群集,汉明帝下诏群儒学士各献《神雀赋》 。百官众僚,纷纷回响,结果只有他们四人和侯讽的赋受明帝欣赏 。王充记其事曰:“永平中,神雀群集,孝明诏上《神雀颂》 。百官颂上,文皆比瓦石,唯班固、贾逵、傅毅、杨终、侯讽五颂金玉,明帝览焉 。”(《侠文》)王充亲睹其盛,好不羡慕!一再讚美说:“兰台之史,班固、贾逵、傅毅、杨终,名香文美 。”(《别通》)到了晚年,穷居陋巷,还希望朝廷有朝一日也把他王充征在兰台,“蹈班、贾之迹”,一则以还平生未遂之愿,二则以“论功德之实”(《须颂》),报主隆恩 。博览百家王充在洛阳除了从名师,交胜友外,还广沙博览,穷读群书 。《后汉书》说王充在洛阳,“家贫无书,常游洛阳市肆,阅所卖书,一见辄能诵忆,途通众流百家之言 。”在熟读经史之余,王充还兼及百家,通诸子之学 。浅学俗儒多拘守经本,认为经为圣人所造,是真理所在,皓首穷经;一经之中,又专守一师之说,抱残守缺,排斥异己 。更莫说儒书以外的诸子百家了 。因此他们目光短浅,见解鄙俗 。王充通过对儒书与诸子百家的对比研究,认为诸子与儒经同等重要,有时子书甚至比经书还为可靠 。他说:五经遭秦朝“燔烧禁防,伏生之徒,抱经深藏”,汉兴,“经书缺灭而不明,篇章弃散而不具”、晁错之徒受经于伏生,自后名师儒者,“各以私意,分析文字”,师徒传相授受,形成了所谓的家法和师法 。经书本身的正误已难以辨别,更莫说经师讲解的是是非非了 。相反的是,“秦虽无道,不播诸子” 。由此看来,经书有遗篇,而诸子无缺文 。孰劣孰优就不辩自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