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文字架起沟通的桥梁为中美两国友好交流而奔走的赛珍珠

美国新闻名人海尔德·艾赛克斯(HAROLDISAACS)在他的杰作《我们里的烙印》一书讲到,他曾深入采访过的五十年代的美国政府、新闻、商界等要人们,都深受赛珍珠笔下刻画的中国人物的影响 。尤其神奇的是,尽管经历过抗美援朝、越南战争和“文革”,美国百姓对中国人民的良好印象居然从来就没有改变过 。这不得不归功于这位超前女性对中国的杰出贡献 。
1932年,中译本《大地》在中国问世 。《大地》受到许多人的好评 。鲁迅也阅读了《大地》 。1933年11月11日,《申报·自由谈》上发表了姚克《美国人心目中的中国》一文后,鲁迅致信姚克,说:“先生要作小说,我极赞成,中国的事情,总是中国人做来,才可以见真相,即如布克夫人(赛珍珠),上海曾大欢迎,她亦自谓视中国如祖国,然而看她的作品,毕竟是一位生长中国的美国女教士的立场而已,所以她之称许《寄庐》,也无足怪,因为她所觉得的,还不过一点浮面的情形 。只有我们做起来,方能留下一个真相 。”
毋庸讳言,多少年来,人们对赛珍珠的译介与评论始终持低调乃至不屑一顾的态度,不能不说鲁迅的评论起了重要作用,以致后人对赛珍珠的评价沿袭了从概念到概念的批评,极大地妨碍了对赛珍珠的全面认识与客观评价 。其后,《大地》虽于1938年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但中国文艺界仍以鲁迅先生对《大地》的评价为准,赛珍珠及其《大地》热,半个世纪内再也没有在中国出现过 。(不过,赛珍珠和中国的其他一些高级知识分子例如老舍,关系不错 。著名的浪漫主义诗人徐志摩是她的朋友,有些人还认为他们之间有恋情) 。
如果用艾勒克·博埃默对移民作家的分析来解释赛珍珠,“一个移民作家的杂交性确实是某种声音的解放,是打倒权威的一种手段,是把多种声音释放出来,冲断了独裁专制的枷锁 。但是,这种杂交性说到底仍是一种审美手段,是各种主题之源” 。赛珍珠一直处于两个世界的冲突之中,“两个世界之间隔着一堵墙”,她便萌发了让墙两边的人们能够相互沟通的愿望,她在文化上是“双焦透视”,自愿地做了打通这堵“墙”的使者,加强了中西之间的友好交流 。
人物思想
两国关系
赛珍珠一生都生活在中西两个世界的冲突之中,她一辈子向两个世界的人们传播着跨文化理解,加强了中西之间的友好交流 。
义和团运动高举“扶清灭洋”的旗帜,慈禧太后也希望借助义和团赶走白人 。赛珍珠一家人搭乘火轮去上海的白人租界避难,接着又回美国躲避了几个月 。令赛珍珠不解的是,“为什么他们要把我们,始终如一的我们,与那些不知来自何国,不知姓甚名谁的白人强盗、贼寇扯在一起!我生平第一次感到冤枉 。天真无邪的我,只是因为长着我种族特有的金发碧眼白皮肤而被人憎恨……”从美国的外祖父家回来后,赛珍珠继续上孔先生的课,孔先生解释了为什么会发生这一不幸,她忍不住哭了,她在传记中解释说:“我流泪,因为我知道,如果孔先生和外祖父能够彼此相见,促膝谈心,他们会互相理解,对事情有一致的看法的 。但他们一个在中国,一个在美国,又怎么能够见面呢?即使他们能见面,他们又能用什么样的两个人都懂得的语言交谈呢?但无论过去还是今天,我始终相信他们能找到共同语言,英语还是汉语都无所谓 。”义和团失败后,赛珍珠的两个世界不再交织在一起,她知道了自己是美国人,而不是中国人,尽管中国对她来说和祖国一样亲近,但她知道,中国不是她的祖国,她的祖国在太平洋彼岸 。看到两个世界的破裂,赛珍珠的心中比任何孩子都更加矛盾,她的内心呼喊着:“两个世界!两个世界!彼此都不能成为对方,然而又各有千秋 。”多年后,她述说了自己当年的心情:“我过去经常望着父母,不知道怎样向他们倾吐我的感受、我的恐惧 。”赛珍珠从那时起就已经为中西两个世界的矛盾而忧虑重重,因为这两个世界在她的心中是难分难舍,是融合在一起的 。中西的矛盾、战争也就等于撕裂她的心,她渴望双方相互理解,却又束手无策,成年以后的赛珍珠用她的笔,她的语言,她的行动,尽其所能地去沟通中西,让她的两个世界成为“四海之内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