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罗世家男装价格,沈从文结过几次婚姻( 五 )


沈从文曾写过一篇散文《云南看云》,当高青子如霓虹散去,他说:“自从‘偶然’离开了我后,云南就只有云可看了 。”
三、两种对立的人格:生命之静美,内心之野马
“沈从文是一个居住在纯美世界里的有情人,生命之静美,人世之温柔,在他汩汩流水般静谧的文字里得到极致的阐释 。他构筑的湘西理想国里,自然与生命,人情与人性,都达到了一种消解了力量的纯美境界 。沈从文以其静的内心世界,缔造了静的人生,静的文学 。
后来发现,这也是我的一种误读 。至少是对沈氏内心世界与人性的认知狭隘而造成的片面化误读 。我们惯于从边城的月梦如水,从天保、傩送们谦让的爱,从少女翠翠的静默秀丽,来给沈从文的生命贴上“静美”的标签;却忽略了这个在土匪出没于山林的凤凰出生、自小闹学逃课好玩耍、在行伍中目睹过血腥与暴力的湘西人,他的内心里,其实还有一匹“无从驯服的斑马” 。
沈从文自述:“谁也想象不到我的生命是在一种什么形式下燃烧的 。”他是水,也是火 。在《水云》中,沈便是设想了自己的两种对立人格在进行一场情感与理智的对话 。
这个湘西人——
心情骄傲;性格孤僻 。受得住人的冷漠糟蹋;也载得起忘我的狂欢 。
他写信给张兆和:“我很安静,我似乎为爱你而活着 。”但他又觉得那场爱情的体验充满着痛苦的挣扎,灵魂下压着一个受压抑无可安排的乡下人 。
他摘星一样摘到他梦寐中的爱情,却在名誉与爱情都得到之后,说:“这件事,我却认为是意志和理性做成的,内容虽近于传奇,由我个人看来,却产生于一种计划之中 。”
他说过“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但又任凭“偶然”闯入,说过“什么人能在我生命中如一条虹,一粒星子,在记忆中永远忘不了?……这些人的名字都叫‘偶然’” 。
他终生怀着对妻子的深爱;但他又另外追求过几个女人 。
他是纯情的;又是多情的 。(看小说《八骏图》)
他是清澈的;又是暧昧的 。(看小说《灯》)
他是节制的;又是放纵的 。(看小说《看虹录》)
他是安静的;又是狂想气质的 。(看《水云》)
他到老了还抿着嘴笑,一生腼腆羞涩,内心单纯如婴儿;他又是雄性气血、佻*的,说“打猎要打狮子,摘要摘天上的星子,追求要追漂亮的女人”(贝多芬也说过类似的话:恋爱就要跟漂亮的女人谈,女人不漂亮,还不如爱自己 。呜呼哈哈) 。
他的情书写得真挚如赤子;但他又曾对作家孙陵说过:“女子都喜欢虚情假意,不能说真话 。”
当他执拗地认为自己“是一个乡下人,走到任何地方便都带了一把尺,一把秤”,于是,他的整个人生便和普遍社会不合,进行着他固执的价值对抗 。
都市充斥着声色犬马,他也曾为声色诱惑;而他用一支笔保留着最后一个浪漫派在20世纪吟唱最后一首牧歌的生命形式 。
老C说:一个好的作家,都是分裂的!诚然如此 。
人性是一瓶水里滴入一股血,水是澄澈的,而血溶入水后,就血水交融,复合难辨了 。一个作家或者一个艺术家,他的灵魂注定要迷踪在纷繁复杂的人*叉路口,并苦苦探索出路;他的血液里天生充满了野马式幻想;他的荷尔蒙由于过分旺盛,往往倾注在两种事物上:不停地创作,不停地爱上不同的女人 。
如此,便不难理解沈从文在摘到张兆和这朵深爱的白玫瑰之后,又撷取高青子这朵红玫瑰 。作为一个永远需要偶然因素的小说家,沈从文顺从了人性的迷航,幻想的野马 。更何况,高青子处处细心思地模拟沈从文的小说人物,以一种有预谋有寓意的笔中人形象,巧妙地进入了沈的艺术世界,从而深深地赢得了他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