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民国的流量担当,胡适狠命捧场

比如说,民国时期的天字号流量担当梅兰芳先生,老少咸宜,男女通吃 。1894年10 月 22 日,梅兰芳出生在北京一个梨园世家,天秤座 。在那时的中国,没有电影,没有电视剧,梨园唱戏的角儿,就是当之无愧的超级明星 。
梅兰芳也是命好,八岁学戏,九岁拜师,十一岁就登台出演《天仙配》,就像那个时代的“TFBOY”一样,从小接受粉丝们爱的供养 。20岁的时候,梅兰芳就唱红大上海的舞台,被选为伶界大王,奠定了民国顶级“明星”的地位 。
看梅兰芳演戏是一种生活方式,学术圈里的教授们也不能免俗 。有人追星追的死去活来,也有人保持着一贯的“毒舌”作风,隔空怒怼,如果放到现在,绝对上微博热搜,篇篇十万+ 。
01 沈从文觉得是一种羞辱
1930年,梅兰芳到美国演出,大获成功,美国人对于梅兰芳戏剧中表现出的东方之美如痴如醉 。
沈从文先生不满了 。他写信给在美国的好友说道:“让我们谈谈梅兰芳吧 。听说张禹九(徐志摩的小舅子)同张仲述都帮了这旦角的忙,特意跑到纽约来做生意,觉得不拘这事如何得美国人快乐,这快乐在我们总是一种羞辱 。‘东方趣味’有些事是对于民族人格不过问的,想不到这些有知识的人,还特意到纽约去介绍这趣味给美国人 。你不要为那事做什么文章好一点,因为这件事在国内较开明一点的年轻人,是一律加以反对,很对于这旦角艺术怀疑的 。”
沈从文因为文凭的问题,在国内学术圈颇为受气,没想到对明星也颇多非议 。梅兰芳到国外表演京剧艺术,在沈从文眼里,这就是用西方人眼里的“东方趣味”,迎合西方人的恶俗趣味,太掉价 。
他觉得梅兰芳扮演的“旦角”,男扮女装,完全是在满足西方人的猎奇心理 。用这种所谓“东方趣味”迎合美国人对于东方文化的想象,就是在作践自己 。
02 郑振铎的恶评
沈从文的批评还算客气,起码是藏着掖着的冷嘲热讽 。
到了郑振铎这里,画风可就变了 。
在1920 年至 1929 年间,只要是梅兰芳到沪演出,《申报·自由谈·剧谈》中都要特辟“梅讯”专栏 。“梅讯”采取了“起居注”的形式,对梅兰芳的生活起居、台前幕后作全程式的跟踪报道,共发二百期,每期内容信息十几至几十条不等,总数逾千条 。
这就等于在《申报》客户端,给梅兰芳开了“微博”,进行实时报道 。
郑振铎做主编的《文学周刊》看不顺眼了 。
他领衔在《文学周报》第八卷第三期推出了《梅兰芳专号》批梅,收录了郑的《打倒男扮女装的旦角——打倒旦角的代表人物梅兰芳》《没落中的皮黄剧》,以及其他人的批梅文章,共计十二篇,一起炮轰梅兰芳 。
它首先鄙视了各媒体对梅兰芳的趋之若鹜 。“对梅兰芳刚从北平到上海,各日报、小报便天天加以捧场,有的做着‘起居注’式的‘梅讯’‘梅花谱’,有的写了各种各样的赞扬文字……知道本报的历史的人,当然立刻便知道我们决不是什么‘锦上添花’的人,便知道我们绝不会加入这个热闹场中去的 。”
在《打倒旦角的代表人梅兰芳》的文章中写到,“我见到了他的一举一动,我真要避面他视,代他惶恐而又代他着急,代他难堪,而又代他羞愧 。我们的当中会有了这样专以模仿女性为生活的旦角存在着,那真是我们的奇耻大辱……” 。他称梅兰芳为“妖孽”、“变态人”,说梅“竟居然的成了中国的一个代表人物,在国际上的声誉竟可与李鸿章、孙中山相比肩 。这种奇耻大辱,我们将怎样洗刷才好呢?”
这已经上升到大知识分子搞人身攻击的程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