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中强和音乐人眼中的民谣:讲究独立,千人千面 中国之最民谣

综艺《我们民谣2022》在爱奇艺“悄然”收官了 。
没有众说纷纭的热搜话题,鲜少破梗出圈的音乐故事 。但对于看到节目、听见民谣的观众来说,似乎想起了内心中那一丝说不清的,关于自我的故事 。为什么看似简单的旋律,能打破社会叙事的繁重包裹,触碰到个体的情感和灵魂深处?民谣经历了什么样的发展历程?在这个浮躁快速的时代,怎么唱民谣“不变调”?
带着这些问题,新京报采访人员采访了音乐人、“民谣在路上”“新乐府”创始人卢中强 。他回忆起创立“十三月”唱片,签下万晓利、马条、川子等诸多民谣音乐人,开启“民谣在路上”全国巡演的故事 。
周云蓬演唱《不会说话的爱情》,他获得《我们民谣2022》第一名 。
民谣是个人的,千人千面
民谣在中国的发展路径,于众多研究学者的笔下各有论断,在此无须赘述 。就大众认知角度简单而言,中国民谣兴起于20世纪80、90年代,文艺消费化时代到来之际 。青年人接受了来自海内外流行文化的熏陶,开始产生多元的人生观与价值观,渴望自主、独立、平等 。而大学校园更是充斥着理想主义色彩,也成为当年先锋性文学、绘画、音乐风格的发源地 。其中,“校园民谣”便是萌芽于此 。
众多民谣音乐人形容,当年的校园民谣主要是写给女生 。曲调简单上口,歌词细腻感人 。很多歌曲都是在校园的草坪、宿舍楼下创作出来的,有着青年对爱情、理想最肆意的表达,不会承载太多深刻的主题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看了你的日记/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其中以郁冬、老狼、叶蓓、高晓松、小柯等作为代表人物,其经典歌曲《同桌的你》《青春无悔》《冬季校园》等至今依然被反复吟唱 。
但随着市场经济迅速发展,校园时期的纯真理想被残酷现实冲淡,流行音乐所产生的大众审美以及对通俗文化产生的从众心理,都令个人化、情感化、校园氛围浓重的民谣迅速瓦解 。曾有人评价,民谣在千禧年之际只能夹缝生存 。
可例证的是,2000年后涌现的民谣歌手,大多都带有鲜明的生活印记,同时具备强烈的社会属性 。例如四海为家、漂泊不定的游吟诗人周云蓬,辞掉工厂工作来北京“流浪”的万晓利,从克拉玛依远赴北京追梦的马条,在北京琴行打过工,做过保安、保洁维生的小河……当年位于北京三里屯的“河”酒吧,曾是这些北漂音乐人的“乌托邦” 。大家每周聚在一起玩音乐,一个人在上面唱,几个人在下面伴奏 。
这些年,民谣市场出现了《这一切没有想象的那么糟》《你找错了地方》《不会说话的爱情》《飞得高的鸟不落在跑不快的牛背上》等歌曲 。在延续个体关怀的同时,更具人文气质和群体关照 。
“民谣,我觉得称它为行走的歌谣、行走的民歌都是准确的 。但我更愿给我喜欢的这些民谣定义为独立音乐 。”在卢中强看来,独立音乐和流行音乐根源性的区别在于,流行音乐鼓励千人一面,但独立音乐是“千人千面”,“你的世界观、价值观,你在音乐上的天分、技术或者思考,综合形成你在音乐上独立的辨识度体系 。这个体系里,除了蕴含整个音乐之外,它还要蕴含你价值观所建构的人文体系 。这种独立音乐,也就是这些好的民谣,在我看起来才是最酷的 。”
马条演唱《塞外》 。
边走、边唱、边喝酒、边快乐
许多经典民谣作品,都是在“路上”创作出来的 。
比如,陈鸿宇在成为歌手前曾经历过一场长达60天的自由旅行,从中国最北端漠河到最南端三亚 。“你会在短时间内经历太多心灵的冲击,人也因此会产生变化和思考 。”周云蓬在创作《不会说话的爱情》时也正在“告别失恋”的路上,孤身一人坐上了离开北京的火车,第一站是西藏,然后西北、宁夏……后来,“漂泊”也成为周云蓬创作的注脚,他总是在路上,用音乐丈量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