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知( 三 )


林乐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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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乐知 贡献办新式教育在改革中国传统的旧式封建教育制度,兴办美国式的新的资本主义性质的各类学堂方面,林乐知较当时李鸿章、张之洞等洋务派官僚更为积极、主动 。因为在林乐知看来,办教育是改变中国人的知识结构,传播以基督教为重要基础的西方文化的最可靠的方法 。在19世纪80年代前后,他一方面大力抨击中国的科举制度陈旧,不能适合现代社会需求,无法承受外交、军事、科技、实业等方面的新的要求,使国家一天天坏下去,如果再“专尚举业,有害无利”,一方面经过多方努力,与在华传教士狄考文(Calvin Wilson Mateer)、李佳白(Gibert Reid)、丁韪良等成立了中国教育会,计画广办西式学堂,并由他主持于1881年在上海建立了中西书院 。中西书院分大书院及一院、二院三部分 。大书院设在崑山桥,一院在八仙桥,二院在吴淞路 。之所以起名中西书院,主要是为了迎合当时知识界和政界的文化思潮 。在1894年甲午战争前后的20年间,“主以中学,辅以西学”,或“中体西用”、“中西并重”的呼声甚高 。梁啓超曾称全国上下认定“中西并重”为千古难变的“至言” 。作为林乐知助手和朋友的沈毓桂也一再讲:当今之世,“专尚中学固不可也,要必赖西学以辅之;专习西学亦不可也,要必赖中学以襄之 。二者得兼,并行不悖,乃可以施非常之教化矣 。”林乐知身受美国文化和中国文化的双重陶冶,他的“耶稣加孔子”的传教策略虽仅是一种手段,但也包含了融合中西文化的因素 。而且,提倡中西并重,容易为中国官僚和士人所理解,较直接取名教会学校要好得多 。因而他在《中西书院规条》中堂而皇之地写道:“余拟在上海设立书院,意在中西并重,特为造就人才之举 。”“创立中西书院,专为栽培中国子弟起见,非敢希图虚名,实求实济 。”事实上,因为西学新奇实惠,学生学好了西学往往可以出国留学,或在大城市找到一份挣钱多的工作,所以多数学生对中学没多大兴趣,主要精力都用于学西学上了 。因而,所谓“中西并重”,只是好心人的一种愿望,在实际生活中是行不通的 。数年后,林乐知自己也承认中西书院的学生“对中国古学所知甚少,而且缺乏兴趣,对于西学,亦只关心英文,因为他们盼望藉此在商业勃兴之上海谋得较好差事” 。社会的导向,往往比学校的教育宗旨更能左右学生的自我选择 。中西书院具体日常事务由沈毓桂主持 。在课程设定上严格按中西并重的原则,一般是半天中学,半天西学 。中学主要是讲解古文,作诗造句,写对联,学书法,熟读《五经》等,并无什幺新东西 。西学课程则新鲜而具体,八年中分别学习:
林乐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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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东战纪本末》第一年 认字写字,浅解辞句,讲解浅书,习学琴韵 。第二年 讲解各种浅书,练习文法,翻译字句,习学琴韵,习学西语 。第三年 数学启蒙,各国地图,翻译选编,查考文法,习学琴韵,习学西语 。第四年 代数学,讲求格致,翻译书信,习学琴韵,习学西语 。第五年 考究天文,勾股法则,平三角,弧三角,习学琴韵,习学西语 。第六年 化学,重学,微分,积分,讲解性理,翻译诸书,习学琴韵,习学西语 。第七年 航海测量,万国公法,全体公用,翻译作文,习学琴韵,习学西语 。第八年 富国策,天文测量,地学,金石类考,翻译作文,习学琴韵,习学西语 。这些课程涉及面较广,尤其将英语和琴韵作为基本功加以训练,对中国学生来讲多有困难 。加上所招学生入学前没有基础,年龄上也相差较大,给教学增加了难度 。为此,林乐知坚持“因材施教”,将学生分为特等学生、头等学生(又分一二三班)、二等学生(分作一二三班)、三等学生(分作一二班)和四等九级,针对不同情况提出不同要求,效果自然很好 。作为一所教会学校,中西书院的学生每天早晨必须“恭读圣经”,并作统一的祈祷仪式,星期天则要往教堂作礼拜,但并无系统的圣经课,也不规定学生有传教的任务 。在这一点上,林乐知是很开明的 。1887年后,林乐知的主要精力转向广学会和办报纸,对中西书院过问较少 。1895年,他辞去中西书院校长的职务,由美国监理会另派人主管 。后任校长的传教士一改林乐知的风格,加重了基督教课程,将书院办成了一所地道的教会学校 。至1912年,中西书院迁往苏州,併入东吴大学 。中西书院前后32年,虽然每年招生人数不多,但培养了一批有一定西学基础的新型人才 。在晚清的外交部门、海关、对外贸易、近代工厂、新式学堂、北洋海军等地方,皆有中西书院的毕业生 。当然,也有一些人服务于外商和列强的侵华机构,还有出国留学的 。总之,中西书院造就了数以千计的、和封建传统相对立的、大体能适应近代社会的新人 。这对中国传统社会的近代转换意义重大 。同时,中西书院否定了清廷的科举制,传播了美国式的教育制度,对清末民初的教育改革具有示範作用 。在创办中西书院的同时,林乐知还在上海办了一所中西女塾,培养了一批女性人才 。从总体上看,林乐知办学校,其积极方面是主要的,消极方面居于次要地位 。创办《万国公报》1874年,林乐知创办了《万国公报》,英文名《Globe Magazine》,7月1期,至1883年停刊 。1887年广学会成立,决定将其作为机关报,仍由林乐知主编,于是《万国公报》在1889年复刊,但英文名改为《The Review of the Times》,每月出版1期,至1907年停办 。实际上,《万国公报》是林乐知最早创办的《教会新报》的继续和发展 。《教会新报》(The Church News)创刊于1868年9月,每周出1期,共4页,约6千多字,目的是宣传传教的意义,交流信息,使教徒相亲相爱,互相交流感情,同时也刊登一些各国讯息、国内趣闻、科技知识等,每月定价洋银1元,一般教徒可以订得起 。该报的销售量大体在1千到2千多份,主要限于传教士较活跃的地区 。为了吸引读者,第2年出版的《教会新报》增加了清政府的上谕和一些政治、社会新闻,第113期和116期还刊出了赫德(Robert Hart)的《局外旁观论》和威妥玛(Thomas F.Wade)的《新议论略》 。这两篇论文都建议清廷效仿欧美,除旧布新,进行全面改革,在朝野有一定的反响 。林乐知转录这两篇时论,显然是为了扩大《教会新报》的知名度,但从总的倾向看,该报以教务为主,较少过问政治,因而发行量一直上不去 。严格来讲,《教会新报》是一份教友通讯,为教徒所欢迎 。林语堂的父亲林至诚在厦门附近的小山乡就订阅《教会新报》,林太乙在《林语堂传》中有详细记述 。可见,《教会新报》是教友间获取信息的主要园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