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和珅是清朝第一贪官:那么他到底多有钱?

和珅,是清王朝知名度最高的大臣之一 。王刚老师在电视剧《宰相刘罗锅》《铁齿铜牙纪晓岚》里塑造的和珅形象深入人心 。他才貌双全,他深受恩宠,他大权独揽,他精于算计,在乾隆末年逐渐成为中国最有权势的大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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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世纪初,《华盛顿邮报》曾评出一千年来世界历史上最富有的五十个人,中国独占六席 。和珅就是其中之一 。那么,大家都很关心,和珅家到底有多少钱呢?
上世纪九十年代,我上中学,读了一些课外书,都说和珅贪了八亿两白银 。本世纪初,我在大学图书馆又读到了支撑这个数据的两条材料 。一个是晚清学者薛福成《庸庵笔记》的记载,说和珅家产共一百零九号,已估价二十六号,价值白银二万二千两 。还有八十三号没估价 。照此推算,家产总值可能是八亿两 。另一个是徐珂的《清稗类钞》,说和珅“籍没家产,至八百兆有奇” 。
我曾经对这个数深信不疑,因为和珅被称为“贪污之王” 。既然是“王”,那就有可能在贪污问题上做到了登峰造极 。然而,后来又看了一些资料,越想越觉得这个数有点夸大 。
八亿两是个什么概念?乾隆中后期,国库存银七千万两,每年财政收入四千万两 。和珅从发迹到垮台,也就二十年光景,即便富可敌国,也不可能把二十年的财政收入、十几年国库存银都搬回家 。清代最有钱的商人伍秉鉴,家产才值二千万两银子 。所以,八亿两的说法不靠谱 。
【都说和珅是清朝第一贪官:那么他到底多有钱?】其实,薛福成、徐珂的记载,在正史和宫廷档案里根本找不到,更像是小道消息,在辗转传抄中,难免被人添枝加叶、故弄玄虚、任意夸大,越传越神 。
虽然不可能贪这么多银子,但和珅的家产的确种类繁多,琳琅满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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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档案收录了绵恩等大臣奉旨查抄和珅家产的奏折,查出和珅家藏黄金三万多两、白银三百零一万多两、当铺十二所、在京取租房一〇〇一间半、取租地一二六六顷,还有一些生息银 。这些数据,在内务府档案里得到了印证,看来基本属实 。
内务府在点收和珅家产时,还发现大量古玩、字画、书籍等珍贵稀有物品 。《清史稿》里说,和珅所藏的手串有二百多个,比宫里多好几倍;所藏的大珠比皇帝的还大,整块大宝石不计其数 。这些都是稀世文物,没法估价 。关于他收藏的这些古董,《春冰室野乘》记载了这样一段故事:
宫里有个碧玉盘,直径一尺多,乾隆很喜欢 。一天,七阿哥永琮偷偷把玩,不慎摔碎 。他吓坏了,赶紧找十一阿哥永瑆想辙 。永瑆说,去问问和大人吧,他或许有办法 。俩人赶紧去求见和珅 。
和珅一听,面露难色,说:“此物岂人间所有,吾其奈何之?”意思是说,这是稀世珍宝,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七阿哥一听都傻了,吓得失声痛哭 。永瑆赶紧把和珅请到僻静处低声央求 。永瑆知道,和珅这是故弄玄虚 。和珅也知道,只有卖关子才能显出自己更有价值 。永瑆耳语完毕,和珅出来对七阿哥永琮说,你回去吧,我想个办法,成不成的不好说,反正明天你去宫里等着就是了 。
第二天,永琮和永瑆按照和珅的吩咐跑到宫里,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和珅能不能帮上这忙 。和珅早已等候多时,从怀里掏出一个盘子 。同样是碧玉盘,色泽比打碎的那个还要好,而尺寸更大,直径一尺五 。兄弟俩见此情景,又惊又喜 。后来才知道,各地进献的宝物都要和珅先挑,二等货才送进宫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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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有鼻子有眼,但漏洞百出 。七阿哥永琮只活了两岁,怎会在宫里到处跑,把碧玉盘打碎呢?况且永琮夭折时,永瑆和和珅还没出生 。就算打碎玉盘的事是真的,也不是七阿哥干的,而有可能是八阿哥永璇干的 。第一,永璇和永瑆是一母所生,年纪差不多,关系亲近;第二,永璇和永瑆成年后,恰逢和珅权势最大之时 。可是,这样的猜测我们在正史里找不到印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