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女性有多开放?从杨贵妃我们不难看出

接连两天的节日 , 让女性权利再次成为热议话题 , 不论是合理诉求还是矫枉过正 , 能被思考被讨论总是一件可喜的事 。公共话题的参与摆脱不了标签化思维 , 说起中国古代妇女的地位 , 就常给人一种笼统的印象:“缠足”、“附属品”、“女不出”仿佛一块重压在女性身上长达几千年的铁板 , 毫无变化的可能 。
概括性观念可以帮助认知 , 却不能代替对象本身 , 中国浩浩汤汤五千年的历史语境中 , 还是有越出常轨的具体阶段 。在唐代 , 中外文化交融所造成的较为开放的风气 , 使得妇女有较高的社会地位 , 男女较为平等 , 女性在行为上也较不受约束 。
封建男权文化统治下 , 女性作为“第二性别角色” , 不仅被剥夺政治权利、受教育权利 , 在社会交往方面也受到颇多限制 , 如礼教规定:“妇人无外事”、“女子出门 , 必拥蔽其面” , 这些繁琐的礼节严重禁锢了女性的自由 , 也印证了我们对古代妇女地位的普遍认知 。然而 , 查阅各类史籍即可发现 , 唐代女性在家庭之外 , 与外界交往的事例随处可见 。
古代官场社交是男性的天下 , 除非在某些特殊场合 , 女子才可作为命妇进宫朝拜皇后、太后 , 《三国志·蜀书·刘琰传》中有较早的记载 。由于种种原因 , 命妇朝觐之礼未形成制度便中途夭折 , 直到武则天执政才开始频繁举行 , 并形成定制 。值得一提的是 , 当时这种官场夫人社交活动规模庞大 , 元稹在《初除浙东妻有阻色因以四韵晓之》诗中提到“兴庆首行千命妇” , 即是说进宫朝拜的命妇多达千人 。元稹是中唐时人 , 在经过安史之乱后唐代社会日渐衰微 , 命妇朝会人数尚有千人之多 , 武则天时期朝会规模之庞大也就不难想象了 。
除朝廷例行的朝觐活动 , 唐代官场上还有缙绅夫人自行举办的社交活动 。如唐开元中 , 广州都督唐昭夫人作为东道主曾设宴款待诸官夫人 。次日 , 所属别驾、长史等官员之妻 , 又轮流设宴回请都督夫人 , 这种事例在唐代史料里屡见不鲜 。
如果说官场夫人社交仍然有依附于男性的意味 , 那唐代民间女子的结社则完全是独立自主的交际活动 。敦煌遗书中保留了两篇晚唐五代时期“女人社”的社约文书 , 从文书的内容来看 , “女人社”属于民间妇女自愿结成的组织 , 她们以“至诚立社”为宗旨 , 主张社员间要彼此尊重、互相帮助 , 虽未打破地域界限 , 但仍是社会下层妇女拥有更为独立的地位和社交活动的佐证 。
封建时代为了维护男性在家庭中的支配地位 , 对女子外出及与异性交往防范甚严 。唐代由于较为开放的社会风气 , 男女间的交往不拘礼法、颇为自由 。以宫廷妇女为例 , 唐代宫禁不甚严密 , 后妃、宫人、女官都有机会与外臣相往来 。中宗朝 , 上官婉儿即在宫廷之外“广纳货赂 , 别降墨勅斜封授官” , 太平公主正是靠结交外臣在朝中培养亲信党羽 , 才敢在先天年间发动以颠覆太子李隆基为目的的宫廷政变 。
在日常生活方面 , 宫廷妇女也丝毫不避与外臣的交往 , 据《安禄山事迹》记载“贵妃以绣绷子绷禄山 , 令内人以采舆舁之 , 欢呼动地 。玄宗使人问之 , 报云:‘贵妃与禄山作三日洗儿 , 洗了又绷禄山 , 是以欢笑 。’玄宗就观之 , 大悦 , 因加赏赐贵妃洗儿金银钱物 , 极乐而罢 。”另有元稹的《连昌宫词》也写道:“禄山宫里养作儿 , 虢国门前闹如市 。”这种不拘礼节的男女交往之事在唐代宫廷相当普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