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黄家驹的绝唱之旅|逝世30周年 黄家驹世界之最( 五 )


在香港和东京,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歌迷自发聚集起来为家驹祈福,他的家人和朋友也在想尽一切办法进行救治,但沉睡中的家驹还是未能醒来 。1993年6月30日,也就是家驹昏迷后的第7天下午,他的病情急转直下,直到东京时间下午4点15分,脑电波和心电图渐渐归零,他的生命永远停在了31岁 。
死因是“急性硬膜下血肿、头盖骨骨折、脑部撞伤及急性脑肿胀” 。那个胸怀博爱且一生都在为香港原创音乐努力的天才,就这样告别了世界 。
7月2日,家驹的遗体被一架专机运回香港,三天之后的7月5日,在成千上万的恸哭声中,载着家驹遗体的灵车渐渐驶入通往将军澳华人永远坟场(Junk Bay Chinese Permanent Cemetery)的公路 。随后他被安葬在该坟场的15段6台25号 。和他一起入土为安的还有他生前最喜欢的那把马丁(Martin)D-28十二弦原声吉他 。墓碑前翻开的石头之书上写着他的墓志铭:“生命不在乎得到什么,只在乎做过什么 。”
多方反应令Beyond
大失所望
家驹的离去,对他的家人和朋友而言都是致命的打击 。守在家驹身边的叶世荣看到心电图归零后,便马上晕倒了 。在这之前,他还曾为家驹祈祷:“只要他康复,我一生吃斋 。”黄贯中也表示家驹昏迷的那个星期是他“人生中最长的七天”,一直抱着家驹醒来的希望,可最后还是破灭了 。
虽然跟死神搏斗了一个星期还是没能醒来,但家驹的朋友们都相信他走得并不痛苦 。世荣说,家驹走得“很安乐”,他只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他们都会到那里去相聚,只是时间的早晚 。悲痛万分的刘志远也表示“家驹对自己的生死一向看得很轻,相信这次会是十分轻松地辞世” 。
是的,正如家驹所说,“在最光辉灿烂的时候把生命一下子玩到尽头,就是永恒” 。他也的确成了永恒,在他逝世后的二十多年间,他的作品在华人地区越传越广,哪里都能听到他的歌声 。他不仅没有离去,而且永远年轻,永远和他所爱的人以及爱他的人同在 。
2018年5月,一颗以黄家驹的名字命名、编号为41742的小行星被正式公布,从此他就像夜空中的星宿,用自己的余光,照亮那些迷失在黑暗中的人 。
黄家驹,资料照片 。Leslie Chan提供 。
家驹去世后,整个香港演艺界的反应,令Beyond三子非常失望 。那些曾经嘲笑、讽刺Beyond的人,现在都纷纷出来赞美他们,甚至还“突然冒出很多素不相识的朋友” 。市场的反应同样如此 。
乐队从前的唱片价格被抬高到数十倍,尤其是家驹亲笔签名的物品,更是贵得离谱 。再版的唱片和关于家驹的纪念品、书刊源源不断地出现;而之前滞销的专辑《乐与怒》,销量很快就突破了30万张 。
Amuse和滚石唱片的安排同样令Beyond愤怒不已 。乐队返回香港不到一个月,Amuse就打电话对他们说,是时候发片了 。于是唱片公司(Fun House)在7月25日率先推出了原计划出版的双专辑《这就是爱》(This Is Love)中的7首歌,专辑中的另一部分则随着家驹的逝世而被永远搁置 。
没过多久,滚石唱片也把他们三个召进了录音室,录制《妄想》和《完全地爱吧》的国语版 。紧接着,滚石唱片很快便在台湾出版了一张东拼西凑、三种语言混在一起的专辑《海阔天空》 。
Beyond的踟躇和无奈在黄贯中演唱的《身不由己》中显露无遗 。虽然这首歌的词作者并非黄贯中自己,但刘宏博显然很清楚他们内心的痛苦 。“是是非非让人疲惫/装作无所谓/身不由己的影子转呀转不停”便是Beyond当时的处境 。
尽管多年后当黄贯中回忆起这些事情时,依然有一种“当时要是我有机枪我就拿出来开杀了”的愤怒,但他们还是不得不接受这些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