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如何幸福地活着,有意义地离去( 二 )
当儿子知道叶伟真要捐献遗体时,她已经把所有字都签完了。得知母亲以后连骨灰都不留下时,一向沉默少言的儿子说:“妈,在你的骨灰被撒掉之前,我得去抓一把,装起来,留着。”
叶伟真在家填表时,恰好被正在上二年级的孙女看见了。孙女疑惑地问:“奶奶,你为什么要把眼睛给人家?那你不就瞎了吗?”
“奶奶走了以后,医生会把我的眼睛给别的小朋友。一双眼睛能救好几个人呢,你想想,在黑暗中看不见的宝宝们,或是因病上不了学的孩子们,他们多可怜。”叶伟真向孙女解释。
这些年来,叶伟真一直想给后代做正能量的榜样,她觉得,志愿捐献遗体就是最好的言传身教。
叶伟真的母亲朱秀英看到电视新闻后,心里打鼓:“人没去世就要捐了?我平时连打针都害怕呀。”叶伟真赶忙和她解释:捐献是人走后才进行的程序。朱秀英这才安心,也决定捐献遗体。
在叶伟真看来,遗体捐献者是平凡且伟大的。“其平凡在于,捐献者是普通的百姓,做的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伟大在于,大家是在为人类的医学事业进步作贡献。”
为发动更多的人加入捐献行列,安徽省红十字会启动遗体捐献宣传走进社区活动,在邮电新村成立爱心社,很多老人成了宣传志愿者。
82岁的爱心社带头人吴荣坤时常带着一个宝贝布袋,里面装着邮电新村遗捐志愿者成员资料。41位志愿者的名单占满了两页纸,有4位后面备注“已于某年某月某日去世实现遗捐承诺”。
“登记填表需要2张照片,我让他们提供3张。”吴荣坤说,自己也80多岁了,登记的人多了,不一定都能记住面孔,自己留一张照片,能一一对得上,方便联络。目前,吴荣坤已经协助了12位志愿者办理登记手续。他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越来越多年轻人受到影响,认可、理解遗体捐献这件事。
2016年5月13日,吴荣坤突然接到志愿捐献者毛庆祥的儿子的电话,说他父亲快不行了。吴荣坤赶来送老友最后一程。他当场含泪拨打了安医大接受站的电话,因为他知道“眼角膜不能等太久,要在几个小时内取出”。
现在,41名登记的志愿者中,有9对夫妻,其他人有的是同学,有的是同事、朋友,有的是兄弟。其中年龄最大的周凤翼92岁,最小的张峰50岁。张峰的哥哥张彪于2013年登记。两年后,张峰完成登记。吴荣坤曾建议,这么年轻,要不要等几年?兄弟二人都表示,“不用等,就现在!”
“让捐献者活得更有尊严”
安徽遗体捐献工作始于上世纪60年代,但是此后的40余年间,安徽省红十字会只收到7例捐献。
“如今,人体器官和遗体供需矛盾依然严峻。现在国家的捐献率是百万分之三,理想的数字应该是千分之一。”付杰分析。目前,安徽全省办理遗体器官捐献志愿者登记在1万例以上,1200例捐献完成。安徽的医学院校每年共需要150-180具遗体,但安徽平均每年只完成捐献100例左右。
“十几年来,通过政府努力、法律法规完善、媒体报道,现在,老人们可以自豪地说,我是遗体捐献志愿者(家属)!”付杰也呼吁,期待看到更多街道、社区支持这项工作,这是一项精神文明建设事业。
安徽省红十字爱心社志愿者服务队也进社区开展义诊活动,把捐献志愿者的故事编排成小品、话剧。“每一次宣传活动都能带动一次捐献小高潮。”吴荣坤说。
除此之外,志愿者的身体健康也需要关注。付杰介绍,“我们一直强调,要让志愿者生活得有质量,不是填完表就‘等死’。之所以成立志愿者服务爱心社,就是让志愿者们有好的身体和精神生活,发挥正能量,宣传爱心事业。”此外,从志愿者登记到捐献到火化再到安葬的各流程,相关部门和机构都应做到严格化、规范化、人性化服务,做好协调、沟通,不能造成家属、亲友之间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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