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的茶圣陆羽:茶从他开始才与文化结缘( 二 )


陆羽虽貌丑陋又口吃,却在伶人这个圈子里干得风生水起,由伶师而为“伶正”(小主管),先后表演过木偶、假吏、藏珠之戏,而且表演之余笔耕不辍,完成了《虐谈》三篇(类似今天的相声脚本或笑话集);另一方面,他为人很正,“见人为善,若已有之,见人不善,若已羞之,忠言逆耳,无所回避 。”颇有点德艺双馨的味道 。
诗酒风流人生的浪漫时期
天宝年间,礼部郎中崔国辅出守竟陵,亲来拜谒,遂成莫逆 。前后3年,品茶论诗,好不快活 。至德初年,又与皎然上人相识,从此,陆羽的生活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浪漫时期 。
皎然上人史称释皎然,俗姓谢 。乃南朝大诗人谢康乐(惠莲)十世孙,幼负异才,初脱俗绊,诗文俊雅 。《宋高僧传》称其“子史经书,各臻其极”,他与陆羽何时何地相识结交史无确载,却神契形接,二人皆酷嗜茶道,应是其交游的物语基础,一日见不着,便多了想法:“所思不可见,归鸿自翩翩,何山尝春茗,何处弄春泉 。莫是沧浪子,悠悠一钓船”(《访陆处士羽》),你哥们该不是自己找到了好茶好水,放一叶扁舟,独自享乐,把兄弟给忘了吧?而一旦见了面,也不忘对好友调侃一番:“欲赏芳菲肯待辰,忘情人访有情人 。西林可是无清景,只为忘情不记春 。”(《春夜集陆处士居玩月》)
如果说释皎然是陆羽生命中的同好挚友,李冶便是其诗酒风流中的红粉知己,这位在父亲怀中面对着蔷薇花便吟出:“经时未架却,心绪乱纵横”的才女,虽然最终遭德宗杀头,令人不胜唏嘘,却与陆羽有着非同寻常的交往和友情 。在《湖上卧病喜陆鸿渐至》诗中写道:“昔去繁霜月,今来苦雾时 。相逢仍卧病,欲语泪先垂 。强劝陶家酒,还吟谢客诗 。偶然成一醉,此外更何之 。”
“霜月”又“苦雾”,一位孤质敏感而又才华横溢的妙龄女子,病中娇恹,未语泪流,唯求一醉,外莫更他,一向潇洒不羁、放达豁如的陆居士,此时此地,将是怎样的云起五内,情荡豪肠啊!李冶另一首诗,亦称独炯:“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一个女子,察见渊鱼,注定不祥,但她的存在却让原本已浪漫的陆羽人生,又平添了一道妩媚而又温暖的异性光辉,且一洗凡尘俗艳,所以提到陆羽,便不能不提李冶 。
《茶经》传世给茶增添了文化味道
《新唐书》说陆氏嗜茶并著文三篇,以此“天下益知饮茶矣 。”今传世仅《茶经》一稿,约完成于760年至764年之间,书中对当时茶叶生产、加工及其药理、器用、历史、文化均有详细说明,它是历史上第一部关于茶的专门著作,在茶文化史上占有无可比拟的重要地位,全书分为三卷十项,即一之源、二之具、三之造、四之器、五之煮、六之饮、七之事、八之出、九之略、十之图 。《茶经》的问世,使一向作为普通饮品的茶,一跃而具有了文化学层面的意义,并进而与美学、哲学结缡成为中国封建士大夫和文人雅士、名僧大隐风流蕴藉,清浊判定,蹈空凌虚的一种特殊的参照体系 。
而陆羽则由茶圣进而为神,不少人将其像烧成陶件祭于灶间,许多事都被赋予了传奇色彩 。据张又新《煎茶水记》载,当年湖州刺史李季卿与陆羽巧遇维扬,席间谈起南零之水,天下第一,遂令将官负瓶取水,泡茶共饮,俄而水至,陆氏细呷一口云:是水非江心之水,似临岸者也 。将官大呼冤枉,道:水乃我亲自取于江心,又有士卒见证,岂能有假?陆羽并不作声,继续倒水,当瓶中剩下一半,又尝之,云:此乃南零之水也!将官大惊,连忙跪倒磕头,称:水确取自南零江心,未想小舟靠岸时不慎瓶倒,水溢过半,遂取江边水充之 。结果“李(季卿)与宾从数十人皆大骇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