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七大奇案之:画家白宗魏因其妻被霸占坠楼( 三 )


白死后,日租界当局从白的怀中搜出这封控诉状,于10月28日转交警察厅长常之英 。常阅罢控诉状心中窃喜,遂令人立即将杜拘押起来,同时将屠兽场事务所并杜之办公室查封 。依杜笑山当时在津的势力及与褚氏兄弟非凡的关系,一个小小的警察厅长怎敢草率地将杜拘押呢?原来这里面还有一段旧怨新仇,常正是欲利用这个案子,置杜笑山于死地 。
1926年9月,经天津警察厅丁厅长委任,杜笑山充任天津屠兽场场长 。这是一个肥差,年收入在8万元以上,但该屠兽场按旧例一直隶属警察厅,其收入当然也归警察厅统一支配 。眼见得大把的钞票从自己手中流走,杜笑山遂起独吞之心1927年春,杜即通过褚氏兄弟,硬将屠兽场划归了杜笑山的慈善机构 。1927年7月27日,常之英接任警察厅厅长,兼任天津戒严副司令,闻知此事,大为不悦,但慑于杜的势力,也只好咽下这口气 。按官场惯例,任何肥差都要对警察厅长施以“好处”,但杜自恃有褚氏兄弟作靠山,根本不买常的帐 。特别是常上任之日,各方人士都前来祝贺,并送上厚礼,可杜连面都没露 。常、杜二人遂结下宿怨 。
随时间的推移,八善堂在津的名气日渐隆盛,杜借募捐、购粮和放赈之机,大肆聚敛资财,终饱私囊 。杜与褚的关系更是日渐亲密 。奉军与孙传芳大战之时,褚玉璞每次离津赴前线布防时,杜都率领八善堂的董事们及蕴山小学的军乐队,前往车站恭送 。一次,褚在前方打了胜仗归来,杜便以八善堂的名义,在鼓楼南广东会馆举行大规模的“凯旋会”,摆酒宴,演京剧,开销达万元 。就连褚玉璞纳妾,也是杜出资一手操办的 。此外,杜还几次以八善堂的名义,征敛粮食、衣被等转送前线慰问将士 。有一次还送给褚数万元充当军费 。常之英虽也尽其所能,对褚玉璞极力逢迎谄谀,但总感觉不能换取褚的欢心 。他把这些全都归罪于杜,以为长此以往下去,杜的势力将越来越大,对自己十分不利,遂有夺回屠兽场的念头 。
命丧上权仙
常之英拘捕杜笑山时,也正是褚玉璞前方战势吃紧之时,褚妄图抵抗北伐大军,亲往前线督战,不断往返于徐州、天津之间 。常遂借褚在徐之时,派人清查了屠兽场帐目,结果查出杜自接任后营私舞弊3万余元,帐面亏累也达万元以上 。
最初,常并未想置杜于死地,只是想要杜家服软,将侵吞的赃款吐出来,交给警察厅办理,杜自动辞职,将屠兽场拱手交给他也就算了结了此案 。但杜笑山根本不把常之英放在眼里,对常口出狂言说:“只要你枪毙不了我,等褚督办回来,我让他就枪毙了你!”杜一方面令人与褚玉璞联系,一方面又让其兄杜宝桢去北京走张作霖的关系,让北京方面勒令放人 。常之英遂对杜暗起杀机,决定尽快将杜除掉,以免后患 。
杜笑山被拘押后,警察厅始终没有宣布拘押理由,也未移送法院审理 。天津总商会等不明真相的社会团体纷纷致函警察厅,请求保释杜笑山或尽快审理此案 。常均以“此案重大,尚需禀明褚督办,再做处置”作为答复 。
嗣后,常草拟了一份函电快寄徐州,函中列举了杜的数条罪状 。褚玉璞当时在前线正是连吃败仗,而他将却失利的原因归罪于杜笑山没有及时供给军队粮饷,军心涣散所致,心中正对杜怀有不满 。此刻又接到常的函电,更是火往上撞,遂立即回津 。
12月23日上午褚玉璞抵津后,常立即将白的控诉状递上去 。褚一边阅状,常一边在旁说到:“此事在整个天津城闹得很凶,但现在还没有人知道白跳楼的真相,若是消息透露到外界,恐怕对尊兄和您都十分不利,留着杜终究是个祸害,不如借杜营私舞弊之名,将其处决!”褚沉吟了一会儿,突然将状纸往桌上一拍:“将杜笑山立即枪毙!”常说:“我们警察厅可没有枪毙人的权力呀?”褚说:“你没权,我还没权吗?”说罢顺手拿过一张纸,大笔一挥,写下了“令警察厅枪毙杜笑山,立即执行”几个大红字 。常接过褚的手谕,如获至宝 。他惟恐褚再变主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拘押两月的杜笑山立即从警察厅提出,五花大绑将其押上监车 。杜身着蓝色长袍,绮霞缎马褂,头戴青缎红结小帽,脖子上还围了一条毛线巾 。当知道自己已被判了死刑后,杜的脸色吓得惨白,在监车中不停地大骂常之英,并要求面见褚玉璞 。但哪里有人理会他 。下午2时许,监车行抵上权仙前刑场,行刑人将杜拉了下来,此刻,杜已站立不住,瘫跪在刑场上 。但闻“砰”地一声,杜即倒地毙命 。以“善举”而欺世盗名的杜笑山,最终得到了这样一个可耻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