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段话中疑点不少:如楚州距济南有上千里之遥 , 金人何必非从那里取王仲山之钱以为赠礼呢?有宋铜钱 , 一缗重五斤 , 千缗就是五千斤 , 秦桧长途跋涉去南宋 , 能带这么重的东西吗?更何况是称言逃归 , 这样不是露出马脚了吗?如果说这“千缗”并非铜钱 , 而是指金银的价值 , 那朱胜非又从哪里得而知之?秦桧《北征纪实》及上述逃归记载材料中 , 并无“自言杀金人之监己者 , 夺舟来归”之语 , 要知道秦桧随金军南征 , 既有人监视 , 像秦桧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 , 哪有这么容易就可将监视之人杀死而逃走呢?所以此说不知朱胜非从何而得来?本书既如此不利于秦桧 , 在朱胜非生前就颇难流传 , 反之就很难说没有后人的附益之辞 。如末句“人皆知其非逃归也” , 在朱胜非有生之年 , 朝野不会有此共识 , 当为后人推测之词 。
所以有学者认为 , 《秀水闲居录》的这段记载不可信 。朱胜非为南宋初大臣 , 早年曾追随黄潜善 , 诋毁李纲 , 排斥赵鼎 , 为时论所轻 。他与秦桧的积怨也颇深 , 秦桧首次罢相 , 就由吕颐浩朕合朱胜非、黄龟年等人排挤弹劾所致 。及秦桧复相 , 就对朱实施报复 , 朱被罢官居湖州八年而卒 。《秀水闲居录》就撰成于他晚年退居秀水的日子里 , 其间朱胜非对秦桧已恨得咬牙切齿 , 不能排除朱因嫉恨而报复的可能性 。从另一角度看 , 如果朱胜非真的掌握了秦桧为金人纵归的确凿证据 , 此事关系到南宋政权的安危 , 更是他再次扳倒政敌秦桧、邀功请赏的极好机会 , 他怎么会仅仅写于私记而不向朝廷报告呢?所以这段记载 , 可能来自于道听途说 , 也可能是个人的臆测 , 恐怕是攻讦的成分多于事实 。
其次是无名氏的《中兴姓氏录》记载 , 说秦桧在大金国时 , 为徽宗作书上粘罕 , 以结和议 。粘罕喜之 , 赐钱万贯、绢万匹 。建炎四年 , 大金军攻楚州 , 乃使秦桧乘船舰全家厚载而还 , 使结和议为内助 。秦桧至涟水军贼丁祀寨 , 诸将猜度说:“两军相拒 , 岂有全家厚载逃归者?必大金使来阴坏朝廷 , 宜速追之 , 以绝后患 。”贼军参议王安道、机宜冯由义力保护之 , 说:“此人是朝廷大臣御史中丞 , 万一事平 , 朝廷追究起来 , 我军将被加罪 , 最好还是送之朝廷 。”丁祀便令安道、由义送到镇江府 。秦桧见大将刘光世 , 首言讲和为便 , 光世送之朝廷 。
这段话的疑点也颇多:此时是宋急欲求和 , 而金往往拒绝之 。秦桧为已成俘虏的宋徽宗上书粘罕 , “以结和议” , 粘罕怎么会高兴得赐他巨额钱、绢呢?金人如派秦桧作奸细 , 为何要使其“乘船舰全家厚载而还” , 如此招摇 , 这不是自暴身份吗?秦桧至涟水军尚未查实身份 , 诸将就要追杀这位原朝廷大臣 , 于情理也不太相合 。秦桧南归并未经镇江府 , 何以能见到大将刘光世?为什么秦桧在这时要说一番“讲和为便”的话呢?文中称南宋军队为“贼” , 而称金国为“大金” , 用词之颠倒乖异 , 其作者也令人生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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