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原的吃货生涯:创作楚辞不忘提及各种美食

周朝人吃什么
用现代流行语来说,屈原很可能是个吃货 。在没有微博的年代,即使在一部神神叨叨的《招魂》里,他也不忘在描述完天堂地狱之后直奔吃的主题:在大米、小米、黄粱等主食之外,肥牛蹄筋又软又香,有酸苦风味调制的吴国羹汤,烧甲鱼、烤羊羔还加上甘蔗汁,醋烹的天鹅、焖野鸡、煎肥雁和鸧鹤,还有卤鸡和炖龟肉汤 。而在《大招》里,他还提到了猪肉酱、狗肉干、烤乌鸦、蒸野鸡、煎鲫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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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忍住口水:别忘了,那是公元前3世纪 。齐桓公征讨山戎带回来的大葱才刚刚以新事物的面孔在流行着,而被称为“南夷之姜”的生姜还是调味品中的非主流,而蒜呢,还要等张骞从西域带回来,胡椒、香菜、茴香、芝麻、辣椒都没有 。用膳完毕的屈原想吃一盘水果:然而,西瓜、葡萄、香蕉都没有、就连最常见的苹果也没有,吃货屈原只好拿着两颗酸酸的李子,蹲在一边的墙角:因为那时还没有凳子 。
如果要在3000年以前的周朝拍一部《舌尖上的中国》,很可能单是《主食的故事》就没什么好说的 。那个时候,小麦还是稀有品,相当于洋快餐 。在《诗经》里,对于这种外来物种,人们如此写道:“贻我来牟,帝命率育 。(伟大的上苍赐给我们来(小麦)和牟(大麦),叫我们进行繁育 。)”可见,小麦和大麦在周朝人眼中,是外来的额外赠许 。
周朝人吃的主食是小米(稷)和黍,黍到现在已经不再重要,但在东汉的时候还是好东西,庐江太守范式曾经杀鸡煮黍善待其好友张劭,而唐朝大龄文艺青年孟浩然一句“故人具鸡黍”,令吃它的人变得特别有复古范 。
所谓的“五谷丰登”里,除了黍和稷起源于黄河流域,稻、麦(小麦)和菽(大豆)三种里,水稻是南方百越族先民的功绩,而小麦是西北少数民族的创造,大豆则是山戎的手笔,因为古时大豆称“戎菽”,名字上面就已刻上民族的标记 。
山戎是匈奴的一支,春秋时期,山戎活跃于河北的北部,曾对燕、齐等国构成严重威胁 。西周初年,“戎菽”是山戎给予周王朝的贡品,可见当时大豆还没被普及 。直到春秋初年,齐桓公北伐山戎,“戎菽”和大葱(当时称为冬葱)被作为战利品带回中原 。“戎菽”很容易栽培,迅速推广,战国前后与粟并列成为中原人民最重要的粮食作物,但身在南方的屈原似乎对它忽略无视 。
大豆的油脂含量高,但人们似乎也对它熟视无睹,古代的中国人似乎喜欢动物油 。就连批评苛政的时候,也要用到“搜刮民脂民膏”,“膏”在汉字里最初单指猪油,而“脂”在古汉语中专指牛羊油 。
值得一提的是,在魏晋南北朝之前,国人不吃羊肉,对牛肉兴趣也不算太大,游牧民族进入中原,对中原人的饮食习惯产生了巨大的冲击,羊肉成了肉类第一原料,涮羊肉这一北京名菜,似乎归根于多年后蒙古人的大力推广,而那时狗肉才是王道,樊哙即是狗屠,东汉末年的外戚大将军何进,也是杀狗的好手 。
餐桌上的西方来客
在中国的食物里,外来的品种分为“胡”字辈、“番”字辈、“洋”字辈,其实也侧面反映了中国人的口语变化:“胡”系列大多为两汉两晋时期由西北陆路引入;“番”系列大多为南宋至元明时期由“番舶”(外国船只)带入;“洋”系列则大多由清代乃至近代引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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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某年金鹰电视节,主持人之一的胡瓜自报家门:“我是胡瓜 。”另一个主持人汪涵说:“我是黄瓜 。”其实,黄瓜以前真的叫胡瓜:它是一种家常菜,却被各大菜系吸收 。理由很简单,它资格够老,因为它自两汉时就已引入中国,所以几乎很少有人把它作为外来作物来对待 。黄瓜原产于印度喜马拉雅山南麓的热带雨林,据说最早是由张骞把它的种子从西域带到了中原 。从此之后,黄瓜就与中原饮食密不可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