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达夫往事:对王映霞一见钟情数年后反目离婚

1927年初,已婚才子作家郁达夫在上海偶遇杭州美女王映霞,从而对其疯狂追求 。王映霞在经过犹豫、困惑、烦恼,以及兴奋和举棋不定后,终于扛不住郁达夫苦心孤诣的追求,于1928年与之结为秦晋之好 。但令人扼腕的是,这对在诗人柳亚子眼里的“富春江上神仙侣”,数年后却反目离婚,上海从此徒留下对这双才子佳人爱恨情怨的怅然回忆 。
尚贤坊一见钟情
1927年1月14日,32岁的创造社作家郁达夫前往马浪路(今马当路)尚贤坊40号看望在日本留学时的同学及同乡孙百刚,结果在孙家不期遇上借住在孙家的毕业于浙江省立女子师范学校时年18岁的王映霞,不由对其一见倾心,就此展开疯狂追求 。郁达夫在当天日记里写道,是日到尚贤坊孙君家去,“在那里遇见了杭州的王映霞女士,我的心又被她搅乱了,此事当竭力的进行,求得和她做一个永久的朋友” 。那天孙百刚对郁达夫的表现,也感到有点奇怪 。比如,郁请吃饭为什么一定要叫汽车?他打算请大家去什么大饭店?再说即使坐汽车,大家一起出去,街口就是汽车行,为什么一定要把车叫进来,弄得排场十足?尤其是孙还回想起,“在我的记忆中,我和达夫无论在东京、在杭州,和他一道白相、吃馆子,也不知有多少次,但达夫似乎未曾有过那天那样的兴奋、豪爽、起劲、周到 。譬如说:他向来是见陌生女人,常会露出局促不安的腼腆的样子;可是今天掌华(孙百刚妻子)和映霞都是他第一次会面的女人,他似乎很是熟络 。再譬如:达夫向来用钱,虽不是吝啬,但处处地方不肯做‘洋盘’,特意要表示出他是非常精明的内行,不愿给人家刨去一点点的黄瓜皮 。如对黄包车夫还价,在未坐上车之前,一两个铜子他也要青筋錾起和车夫争论,宁愿拉到后再加给他,而不乐意在事先吃亏的 。然则今天先是坐汽车到南京路‘新雅’吃中饭,下午出来坐黄包车到‘卡尔登’(即后来的长江剧场)看电影,无一次不是他抢着付钱 。坐上黄包车,一络大派,不讲价钱 。种种情形,在我看来,似乎都有点异常” 。
看罢电影,孙一方面看郁意犹未尽,另一方面也想还还情,便提出去南京路逛逛,晚上由他做东去三马路(今汉口路)上的“淘乐村”用晚餐 。从“淘乐村”吃完出来,带着六七分醉意的郁达夫坐上汽车后突然用日语对孙百刚说的一番话,使孙百刚一下子意识到,郁达夫已经狂热地爱上了王映霞 。当时郁用日语对孙说:“老孙,近来我寂寞得和一个人在沙漠中行路一样,满目黄沙,风尘蔽日,前无去路,后无归程,只希望有一个奇迹来临,有一片绿洲出现 。老孙,你看这奇迹会来临吗?绿洲会出现吗?请你告诉我!”带着微醉用王映霞听不懂的日语说出这番话,显然郁达夫是在试探孙百刚的态度 。但孙百刚只是巧妙地回了句,“你是在做小说吗?”郁达夫说,“人生不就是一篇小说吗?”也许是酒喝多了,车到尚贤坊,临分别时,郁声音打颤地说,“今天痛快极了,明天我再来看你们,再会再会!”
郁达夫果不食言,第二天下午,他在“卡尔登”出席了邵洵美与盛佩玉的婚礼后,于晚上以送还孙百刚放在他那里的译稿的名义到尚贤坊孙家,不仅得以与王映霞“再会再会”,而且把她约到四马路(今福州路)“泰丰酒馆”吃饭 。郁当天日记记载:“王(映霞)女士已了解我的意思,席间颇殷勤,以后当每日去看她 。”又云:“王映霞女士,为我斟酒斟茶,我今晚真快乐极了 。我只希望这一回的事情能够成功 。”此后郁达夫除了频频给王映霞写情书,更将自己为爱情燃烧的心境写入日记,其缠绵悱恻、露骨率真、点点滴滴、尽皆托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