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或者昆明有专门养拉布拉多的( 十 )


除夕晚上还一派祥和 , 一家人喝酒聊天拉家常 , 电视里的春节晚会也锣鼓喧天热热闹闹 。正月初二是我返程的日子 , 晚上回去我就要接老段的班 , 可吴驼子一早就在大喇叭里咋呼开了 , 说目前疫情紧张 , 湖北那边已经死了老些人了 , 任谁也不准出村了 , 咋呼完了还特意跑来告诉我先不要回去了 , 支书的亲弟弟带头违反规定 , 他以后就没法在村里开展工作了 。我不同意执意要回去 , 吴驼子说回去也没车 , 我不相信拽着于富丽在村头等车 , 可等到快要天黑也不见车来 , 这才感到问题有些严重 , 忙给老段打电话 , 让他继续顶班 。
到了第二天下午 , 老段打来电话 , 我以为他是要催我回去 , 可接通电话老段却说我不用着急回去了 , 我们的岗位已经被办事处来的干部接手 , 我回去不回去关系不大了 。我放下心来 , 准备安心在家待一阵子 , 好好陪陪爹 。爹已经八十多岁了 , 这一辈子过得不容易 , 娘走得早 , 一个人把我们兄弟两个拉扯大 , 不知遭了多少罪 。另外一个让我放心的原因是于富丽 , 她这天下午已经到村口去值勤了 。吃过午饭 , 她看到吴驼子从镇上领来了红马甲就硬要了一件 , 然后跟着来到村口 , 看到刚安装完毕的卡口就不愿离开了 。我有些担心 , 也来到村口 , 见于富丽已进入了状态 , 穿着军大衣 , 红马甲罩在外面 , 坐在卡口边上 , 有人过来就拿起体温枪给人量体温 , 一副煞有介事公事公办的样子 。我走上前 , 佯装要出卡口 , 于富丽站起来 , 扯住我的胳膊 , 用眼睛瞪着我说 , 这种非常时期 , 添什么乱! 抓紧回家给爹做饭 。
老古被隔离是他自己告诉我的 , 说起来完全是个意外 , 大年初一他儿子坐动车去北京找同学玩 , 回来的时候同车厢出现了一名感染者 , 他们父子随即被宣布隔离 。
老古给我发过来一张血淋淋的狗皮 , 我吓了一跳 , 赶紧发微信问:“你真把队长给杀了? ”老古老半天没回应 , 我又打他电话也不接 。过了好一会儿才回了两个字:“杀了 。”我有些心惊胆战 , 再打电话还是不接 。
到了下午 , 我打电话问老段 , 先问他知不知道老古被他的队长咬了? 老段说还能不知道? 我感到话里有话 , 就又问 。老段这才发感慨说 , 养个好儿子太重要了! 原来老古被队长咬伤后 , 本来也没想在这关键时期能打上狂犬疫苗 , 是他儿子打了市长热线 , 在市长热线的特别关照下 , 有关部门安排专门人员 , 穿着厚厚的隔离服上门给老古打的疫苗 。
我听了半天没言语 , 沉吟着问老段 , 那他为什么还把队长给杀了? 老段说 , 把队长杀了? 怎么可能? 我今天去他家送菜 , 隔着门还听到队长在叫 。我的心稍微安稳了一些 , 对老段说 , 那明天你送菜的时候再留意听听 。
老古父子被隔离后 , 为了保证他们的生活 , 办事处的工作人员每天都与他们沟通 , 定时定点给他们买了菜送过去 , 有时是办事处的人送 , 有时也会让老段去送 , 一般都是提前通知好 , 把菜送到门口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