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相当于几岁智商( 二 )


伤筋动骨一百天 。驴大到医院打了石膏 , 在家里歇了三个月 。以后再见到驴大 , 驴大的精气神像是散了 , 整个人就蔫了 。
刘二在神射手中的排名不可考了 , 但肯定属于第一梯队 , 和驴大的射技不分轩轾 。吸取了驴大的教训 , 刘二认为这两只八哥不可力敌 , 但能智取 。刘二说对高智商的鸟要用高智商的办法 , 这叫“以毒攻毒” 。刘二认为八哥落在屋脊上时仍然是最佳射击位置 , 这是英雄所见略同 。刘二在离大教室十来米的地方搭了一座简易草棚 , 搭好后五天不去管它 , 先让两只八哥适应 , 打消它们的警觉性 。五天后刘二在棚子前面挖了一个碗口大的射击孔 , 上沿搭了几根稻草 。刘二弓在棚子里瞄了一下 , 弹弓、射击孔、屋脊正好处在一条直线 。挖好后刘二也不着急 , 三天没管窝棚 。到了第十天 , 刘二觉得差不多了 , 时机成熟了 。一大早刘二就守候在窝棚里 , 眼睛紧紧盯着屋脊 , 手上汗涔涔的 , 弹弓柄滑溜溜的 。这天 , 两只八哥一共飞来屋脊五次 。每次 , 刘二都觉得自己很有机会 。但是每每刘二校准角度、拉紧皮筋、将发未发之际 , 两只八哥仍是一挫身 , 一振翅—飞了 。
刘二在窝棚里守了三天 , 但每天都在重演第一天的一幕 。最多的一天 , 两只八哥飞来大教室的屋脊有七八次 。第四天 , 刘二捱不住了 。找了个没人的傍晚 , 刘二悄悄把窝棚给拆了 。过几天见到人 , 刘二总是讪讪的 , 满脸“出师未捷”的神情 。
这以后村里人见到驴大、刘二 , 总是故意问问:“打着了?打着了吧?”驴大苦笑笑 , 啥也不说 , 扭头就走 。刘二则摇摇头 , 叹口气说:“精 , 精!”以前见面打招呼 , 村里人总说“吃过了?吃过了” 。现在 , “打着了?打着了(“打”读重音 , 后两个字近似于儿化音 , 但第二个“了”读音稍重)”用久了 , 代替“吃过了?吃过了”成为村庄的日常问候语 。
对于即将和已经临近的危险 , 两只八哥具有无与伦比的听觉、嗅觉和洞察力 。而我以为 , 两只八哥的生存智慧 , 还有另外一种表现形式 。
我曾无数次近距离观察、接触过两只八哥 。
离我家不远的地方、推开窗户就能看到一口井 , 两只八哥经常飞来井边喝水、洗澡 。雌八哥喜欢站在井边麻石的水窝子里 , 一边用嘴叼水梳理翅膀 , 一边扑拉着翅膀 , 抖得水珠四溅 。雄八哥蹲在井沿 , 蹦两步 , 停停 , 东望望西望望 , 再蹦两步 。我想:它一定是在担当警戒的角色 。我经常放下手中的作业 , 跑到井边 , 一看就是半天 。我去了 , 两只八哥并不飞开 , 离我只有一两尺 , 似乎一伸手就能捉到 。有时候 , 我不由自主地将手伸过去 , 想将它们托在手心 , 再仔细看看它们白色的喙 , 黄色的脚 , 圆圆的晶亮亮的眼睛 , 眼睛四周一圈黄色的胶质状眼眶 。还有雄八哥头上的一撮冠状毛 , 我数了数 , 一共有九根 , 多想用手摸一下 。可当我将手伸过去的时候 , 雄八哥轻轻蹦了两步 , 停下 , 再蹦两步 , 离我还是一两尺 , 歪着脑袋 , 用一只亮晶晶的眼睛狡黠地看着我 。似乎是在说:想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