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室|合伙开饭店想买房车的3位湖南大爷：当年经历值得吹一辈子牛( 二 )

那时候，已经是五级工的余国基每月工资加津贴将近80元，而马利明、魏镇两人每人每月工资才40多元。余国基对两位弟弟也十分大方，每次他们来宿舍，都会品尝到上好的茶叶。“熟悉之后，来老余的宿舍，就会聊天南海北各种话题，但最终还是会落脚到技术讨论上。”马利明说。
余国基进厂时，刚好碰上全国开展第一个五年计划。当时，工人热情高涨，义务加班是常事。受此氛围影响，几人都对机车制造产生了热爱，“是真的爱这个车，人人爱厂如家，绝不是吹牛。”三位老人异口同声道。
上世纪60年代，文娱活动相对匮乏，除了聊天外，三人会约在一起下棋，时间允许的话，每个礼拜还会看一场露天电影。“除了象棋外，我们那时候还会玩克朗棋，现在估计很少见了。”魏镇说，大哥余国基的下棋技术最好，两人时常是他的“手下败将”。在厂里工作几十年，至今最令几人难忘的时刻要属1978年12月。“那时候，我们厂里送走最后一台蒸汽机车，看着它下岗，然后迎来真正的电力机车时代。”三人回忆，全厂的工人欢腾，热闹程度不亚于厂庆。几人分属不同的部门：魏镇在质量控制部，马利明负责机车组装，余国基则在生产车间。由于工作原因，三人都有出差的机会。马利明去过全国除拉萨、台北的其余省会，让他印象最深刻的是乌鲁木齐，原因是葡萄干令人难忘。“1984年去乌鲁木齐出差，顺便买了当地的葡萄干，一颗有大拇指肚那么大，又甜又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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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无聊：退休后合伙开饭店
退休之后，几人也没闲着，而是选择在别处继续干活。直到去年，三人才真正闲下来，这才有空一起聊聊天、喝喝茶。他们有着不同的爱好：喜爱游泳的余国基曾经把半池塘的水弄浑浊过；爱好摄影的魏镇每到一个地方都喜欢拍风景，手机里全是他此前的摄影作品；极具文艺细胞的马利明之前在厂里时就排演过现代京剧《沙家浜》，他打篮球、踢足球的技术都不错，还当过足球守门员。
闲下来的三人觉得每天在家看电视、看手机的日子太过无聊。于是，2020年10月份，在一次闲聊中，几人筹划着“开个饭店吧”。但一开始，他们的想法却遭到了家人的反对。“他们都说我们年纪大了，担心身体状况，但我们想法很坚决，他们拗不过，最终还是同意了。”马利明说，不仅如此，有时候三人的妻子也会过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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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梦想：是该“冲动”的时候了
一进大门，宝南饭店右侧的墙上挂着两张巨幅照片，都是几个月前拍的，地点是正在装修的餐馆门外。其中一张照片上三人坐成一排，旁边写着“我们选择开宝南饭店，不是为了谋生，而是为了生活”；另一张照片上三人站成一排，旁边的文字写着“年纪大点，喜欢回忆过去，回忆过去的人和物和老味道”。正如照片上说的，三人开饭店并不是为了要赚多少钱，而是把它当成一种生活方式。
过了饭点，几人终于有时间歇口气。余国基靠在墙上刷起了短视频，魏镇走出店门晒起了冬日的暖阳，马利明刚在一旁的小板凳上坐下，他的一位老学徒走了过来，给师傅递上一根“三五牌”香烟，老人家喜笑颜开，坐着悠闲地抽起了烟。“我一直都喜欢抽‘三五牌香烟’。”
时间见证老人们的变化。来株洲几十年，几位老人深谙湘菜之道。“俗话说，没有辣椒不算菜，一辣胜佳肴。”很难想象这句话是从马利明口中说出的，虽然他说话时还带有北方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