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曹雪芹家族恩怨为何翻脸不认娘家人( 二 )

康熙五十年后,曹寅身体一直欠佳,其自称目昏耳鸣,体虚发胖,似有高血压、心血管病的症状 。康熙得知后极为上心,其于密折朱批中问清病情后亲自给曹寅开药方 。五十一年七月,曹寅去扬州督刻《佩文韵府》时患上恶性疟疾,康熙命赐驿马星夜赶去送药,并“限九日到扬州”,但很可惜,曹寅最终在当年死于江宁任所 。
痛惜之余,康熙决定让曹寅之子、年仅24岁的曹颙继任江宁织造,为保全曹家 。可天违人愿的是,曹颙的身体也不好,任职仅3年即去世 。更糟的是,曹颙年轻无子,余下曹寅、曹颙两代孀妇(另一说是曹颙妻子马氏腹中尚有一遗腹子,即曹雪芹),无人奉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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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康熙亲自主持为曹寅立嗣,其命内务府总管去问李煦,“务必在曹荃(曹寅之弟)之诸子中,找到能奉养曹颙之母如同生母之人才好” 。最后,曹荃第四子、当时尚未满二十的曹頫被选中为嗣,并随即奉命继任江宁织造 。
康熙一而再、再而三的保全曹家,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曹寅死后留下了巨大的亏空,如由他人继任江宁织造及两淮巡盐御史的话,势必令曹家陷入灭顶之灾,这显然是康熙所不愿见到的 。事实上,康熙心里也清楚,曹寅遗下的亏空,自己也不无责任,如其对大臣说:“曹寅、李煦用银之处甚多,朕知其中情由 。”康熙没有明说是什么情由,不过众大臣想必也知道,曹寅、李煦为南巡接驾耗费巨大,各类花销真是像《红楼梦》说的那样,“把银子花的像淌海水似的”;再次,曹寅的其他差使如联络江南士大夫的费用等等,这些都不是正项款项也没法报销,只能靠曹寅等人自己报效,亏空官帑也就在所难免 。对此,康熙只能暗中领情而不便令其赔补 。
不过,曹寅等人接驾时的排场之大、花费之多,就连康熙本人也觉得过于奢华,有些过分了,其于第四次南巡前特下诏给江南三织造,说“尔等三处千万不可如前伺候,若有违旨者,必从重治罪 。”曹寅尚在世时,康熙就曾多次提醒他减少开销,尽快将亏空补上 。四十九年八月,康熙在李煦奏折上朱批:“风闻库帑亏空者甚多,却不知尔等做何法补完?留心!留心!留心!留心!”连用四个“留心”,可见其担忧程度 。同年十一月,康熙再下密谕,说两淮亏空甚是厉害,尔等须十分留心,免得将来“被众人笑骂,遗罪子孙 。”之所以安排曹寅、李煦二人轮流负责两淮盐政,恐怕也是打算让他们以盐政盈余来弥补亏空吧 。
随着曹颙的突然去世,曹家所受的恩宠也日渐衰落,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即便是曹家三代,康熙的关注也有明显的程度之别,如曹玺这辈,康熙更多的是敬;曹寅是早年伴读,关系最亲;曹颙被康熙看成子侄辈,这已经是靠着祖荫吃老本了,可惜还享年不永 。由此,眷宠渐衰也是在所难免 。至于曹頫的继嗣与继任,那纯粹是为曹家两世遗孀着想,还曹寅父子的感情债,其他还真谈不上太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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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曹頫也是心里有数,不敢乱说乱动,以致康熙后来还责问他,说“你家中大小事为何不奏闻?”其中即有责备曹頫不如曹寅等人亲近之意 。曹頫挨批后,慌忙请罪并把自己的家产情况也事无巨细的报告上去,还说自己未能启奏的原因是“事属猥屑,不敢轻率”,这也折射出到他这里与康熙的关系早已是疏多于密了 。不过,康熙的态度还算可以,其批示说,你虽是个无知小孩,不过职责却不小,念在你父辈效力时间长才给你特殊恩典,派到任上;虽说织造监督不管地方上的事,但也可以像你父辈那样将所见所闻统统密奏给我,不要怕说错,我自会洞察,“就是笑话也罢,叫老主子笑笑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