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马堡|万里长城今安否( 四 )


2006年,国务院颁布《长城保护条例》,明确提出建设长城保护员制度。15年来,这支6000余人的队伍成为长城保护最前线的生力军。
国家文物局副局长宋新潮说,从近年来的实施情况看,长城保护员履职尽责的情况较好,充分发挥了其作为保护前哨的重要作用,有效避免了长城大规模消失的状况。
然而,这支队伍待遇偏低、老龄化特点突出、工作状态参差不齐。
国家文物局2016年制定的《长城保护员管理办法》明确规定,长城保护员的补助“参考当地最低工资标准,由当地政府财政承担”,但采访人员走访发现,真正能达到当地最低工资标准的仅北京、秦皇岛市的个别地区。其他大部分地区的补助都在每月500元以下,较低的每月仅100多元,还有个别地区发放衣服、手电筒等代替补助。
随着时代发展,为了更好地看护好长城,有的地区派正式文保员到茫茫戈壁,有的通过购买服务巡护长城,有的则使用无人机巡查。
蔚蓝色苍穹下,旷野寂静无声,断壁残垣的汉长城诉说着丝路古道的历史沧桑。58岁的张建军和55岁的陈万英夫妇守护着一座黄土夯筑的古城遗址和一段长约2公里的长城。这里距离甘肃敦煌市90公里,这座古城遗址是汉代储备粮秣的仓库,是世界文化遗产玉门关遗址的重要组成部分。
这种“与世隔绝”的坚守,他们已经坚持了9年。
从2012年的一方窑洞、一张床、一口井到现在的新房、监控设备、扩音设备、通电、通网、通自来水,张建军感到很满足:“待在这里要学会享受孤独。”
陕西府谷县从去年开始购买府谷县长城保护工作站的巡查服务。67岁的刘东厚是负责人,他手下有13名巡查队员,平均年龄三十七八岁,每人每月2000元。他们没有节假日和周末,编成2个巡查队,4天走完一条线的全段。路上饿了就拿方便面、玉米充饥,只有到了乡镇才能吃上碗面。
“住在荒坡上,工作辛苦枯燥,去年走了4个。”刘东厚说,他现在听说谁家有待业青年,就一家一家上门找。
秦皇岛市三道关石砌长城如游龙巨蟒从崖顶逶迤而下,直插谷底,又依山背奔腾而上,形成“长城倒挂”的胜景。这样近75度的坡度,给巡护出了难题。
就在采访人员眺望间,一架无人机腾空而起,片刻后便传回清晰的影像。34岁的长城保护员张鹏说,无人机巡查长城既无死角又节省时间,将相关信息输入数据库后,还能清楚看到长城的变化。
有一次,他发现有人非法盗挖长城文物,便一边向上级报告情况,一边运用定位软件呼叫其他保护员前来增援,只用几分钟便将盗挖者现场控制。
因为用科技手段巡护长城,张鹏被称作“长城保护员2.0版”。“我特别珍惜、看重这个身份。”他说。
“素颜”修缮
甘肃省山丹县新河驿段长城与公路并行。采访人员沿着河西走廊驱车行进,只见长城矗立在戈壁滩上,墙体方正整齐,与群山、戈壁相互融合,景象蔚为壮观。这段长城全长17公里,2017年修复约4公里,有围栏围护,防止羊群和游客随意攀爬,向外延伸的保护范围则用界桩明确标示。
文物部门对长城的保护正在日益加强。
除架设保护围栏、安装保护界碑、划定保护范围外,各地还结合自身特点,采取有效措施保护长城。
嘉峪关从传统保护发展到科技保护。他们配备了巡逻车、无人机,每月把长城沿线拍一遍,巡检整体情况和周围环境变化。嘉峪关市还在关城古建筑上安装风速仪、倾斜仪,并在墙体内置裂缝仪、沉降仪等,将每年的监测报告上报国家文物局,并针对隐患,进行人为干预。
山海关变被动保护为主动日常维护。每年投入100余万元,文物部门在春、秋两季进行病害排查,避免小病成大病,造成大面积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