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最初的民间选秀:选中的妓女能够身价倍增( 二 )


“武榜”和“叶榜”为“花榜”增值
丁酉花榜结束不久 , 李伯元又计划筹办一次“遴芳会” , 也就是要亲睹目测参选者 。其理由为:荐书中不实之词太多 , 不可过于相信 。
“遴芳会”的由头虽然冠冕堂皇 , 然而一群以狎游为业的小报文人和一班妓女相会 , 说只是为了“验其真容 , 再分别等第” , 结果如何还真说不清 , 会不会有以身贿选的事 , 很值得怀疑 。
总之 , “遴芳会”的效果不佳 , 影响远不如以前的花榜 。大约因所谓“遴芳会”不过是一群文人和几个妓女的自娱自乐 , 全然没有花选的大众性和娱乐性 , 自然少人问津 。
此次失利之后 , 李伯元又回到对“花选”这一成熟产品的深度挖掘上来 。创造力旺盛的他还开发了两种新名目:品评妓女中擅曲艺者的“武榜”和评选优秀阿姐的“叶榜”(阿姐即妓女中年岁较长者 , 譬之以“叶” , 有以“叶”衬“花”之意) , 大大提高了“花榜”的价值 。
继首开花榜以来 , 李伯元的花选连开四届 , 算上武榜、叶榜之流 , 则十届有余 。李伯元的最后一选 , 恰逢庚子拳乱 , 正因如此也选得别开生面 。
庚子花榜专为由京津一带南渡避难的残花流莺而设 。李伯元特作“拟订津门劫余花选启”一文曰:“津门花事 , 向极繁盛……一声鼙鼓 , 惊颇霓裳 , 舞榭歌台 , 可怜焦土 。巢燕散侣 , 邻莺失群……惟闻野哭 。悲夫悲夫!”

花榜的极盛与速朽
庚子年后 , 李伯元停开花榜 , 花榜之举非但未因此减色分毫 , 反因其巨大的商业利益 , 引得各路洋场才子纷纷跟进 。
清末上海报人与妓女的狂欢 , 在李伯元之后进入了高潮 。一批效仿《游戏报》 , 专登青楼妓寮消息的小报相继创刊:1901年的《春江花月报》、1902年的《娱闲日报》和《花天日报》、1903年的《花世界报》 , 还有《闲情报》《娱言报》《乘风报》等 。
这些小报几乎原封不动沿用李伯元“花榜-武榜(艺榜)-叶榜”的模式 。为了敛财 , 有些小报甚而一年中开夏秋两榜 。然而 , 花榜毕竟是无聊文人的余兴节目 , 不得长久 , 由极盛到末路也不过几年时间 。而花榜越开越频 , 花魁越选越多 , 已有泛滥之势 , 沪上诸君渐不觉新鲜 。
诸小报为求生计 , 私下为妓家大开方便之门 , 也助长了选花榜的贿选之风 。对贿选 , 李伯元在初创花榜时便有所警惕 。他曾听说以前有某家报馆拟开花榜 , 先派访事人到各弄各里抄写妓女姓名 , 该访事人乘便向妓女索贿 , 每家自一两元至数十元不等 。对此类行径 , 李伯元深以为不齿:“不特有坏名声 , 且亦大负该报馆主人之初心 。”
为表明公正 , 他在开花榜时特别强调:“甲第之高下 , 名次之前后 , 皆视此(投函)为衡 , 本主人不参一毫私定 。”果然 , 他所办的几届花榜皆以规矩严密而为后世的上海老文人啧啧称道 。而庚子年后 , 报社以花选之名向妓女索贿 , 已近惯例 , 丝毫不以为耻 。
落到这般境地 , 花榜已沦落为妓女的变相广告 , 开花榜的小报也降格为引导消费的指南 。因花选含金量大为下降 , 一些妓女也不屑于花魁之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