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奇虫排行榜,嘻哈文化的嘻哈起源( 二 )


跟所有黑人音乐一样,今天脑满肠肥的嘻哈乐也是城市贫民区的产物,按照嘻哈乐“官方正史”的记载,它诞生的地点正是纽约布鲁克林与南布朗克斯区,著名的摄影师贾马尔·萨巴斯在他最初的摄影作品集《回到过去》中详细描绘了这里阴郁的后街,破落的地铁站和随处可见的街头暴力,但这一切并没有影响它作为黑人文化大本营的独特魅力 。正如罗伯特·怀斯在那部不朽的歌舞片名作《西区故事》中描绘的那样,随着迪斯科音乐与霹雳舞在黑人和拉丁裔青年中的流行,DJ们需要节奏感更强,风格更随意的音乐来配合这些被称为“B-boy”的舞虫们行马天空的自由发挥,而拥有鲜明鼓机节拍的牙买加雷鬼音乐逐渐成为新宠 。宽大的尼龙夹克、滑板裤与复古风格球鞋开始取代作为金属音乐的皮衣,成为青少年衣柜中的必备之物 。音乐的风行,使得嘻哈所承载的意识形态成为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阿兰·莱特在《Hip Hop口述史》中认为,80年代中里根与布什政府的保守主义政策使得一向愤世嫉俗的说唱音乐迅速政治化,并激发了自60年代民权运动以来规模最大、最持久的社会抗议活动 。1989年,人民公敌乐队为斯派克·李的动作电影《为所应为》创作的主题歌《为权力而战》,利用密集的采样与噪音和挑衅性的歌词将“政治说唱”推上了一个新高峰,其灵魂人物Chuck D夸耀说嘻哈乐就是黑人的CNN 。三年后,因黑人卡车司机罗德尼金被警察殴打致死而引发的洛杉矶暴乱不仅断送了几十条人命,也使人民公敌乐队的单曲《魔鬼让我那么做》被禁播 。在说唱艺人喋喋不休地诅咒白人、跨国公司与美国政府的时候,沉溺于贩毒、乱性、枪支泛滥与街头暴力的帮派说唱也开始大行其道,虽然由“闪电大师”与“Melle Mel”共同创作,号召大家远离毒品,放弃暴力的“白线”是Hip Hop历史上第一支风靡国际的单曲,但这种音乐诞生的环境逐渐使乐手们对暴力的态度逐渐由控诉、描述演化为沉醉和迷恋 。由当今的嘻哈教主Dr.Dre,与Ice Cube,以及Easy-E组成的NWA不仅在舞台上号召“干掉条子”,也在现实中与黑帮过从甚密,甚至被联邦调查局列入了黑名单 。尽管这支短命组合只存在了8年,但它几乎一手培养了包括艾米纳姆、斯诺普小狗在内的无数嘻哈新秀,暴力不仅是他们音乐的灵感所在,也是他们魅力的源泉 。当斯诺普小狗在1993年因涉嫌谋杀被捕后,他的追随者反而多了,他的首张专辑《小狗风格》也登上了MTV台音乐排行榜,甚至还和丹泽尔·华盛顿共同出演了电影《训练日》 。原名柯蒂斯·杰克逊,12岁就当了街头毒品拆家的“50分”之所以把自己的首张专辑《发财或死掉》卖出去90万张,就因为他在2000年9月挨了仇家9枪而大难不死的“传奇” 。这种仇恨甚至因为音乐风格的分歧而存在,自80年代末开始,美国东岸与西岸两大说唱“帮派”关系紧张,冲突从地下说唱比赛的对骂升级到真枪实弹 。最终于90年代末引发了著名DJ2pac与“声名狼藉的大先生”相继被对头枪杀的恶性事件 。“从音乐和流行文化本身考量,嘻哈已经成为了工业和一种意识形态,但代价是堕落为一台印钞机,一个充满灵性的非裔美国音乐与贪婪的跨国商业资本的杂种 。”莱特说,“也许大多数说唱明星仍然觉得自己还在发出来自街头的真实声音,但拯救它的药方是这些富翁不能接受的 。除非我们放弃MTV,不再让歌手频繁地在广播与电影中出现,唱片公司不再热衷于发掘新人,那么嘻哈乐可能还算是一种艺术 。”尽管说唱歌手仍然有足够的创作空间来发展嘻哈乐,诸如武当派在《进入武当:36穴》中利用大量华语武侠电影配乐与片段充当BGM,以及ahamadia大胆将非洲根源音乐与说唱结合的试验嘻哈乐,但它的流行很大程度上还是依靠世界对于黑人这种受歧视的社会边缘亚文化身份的好奇 。“MTV中那些被骚得没谱的黑玫瑰环绕着,佩带粗大的金属饰物,身穿松垮棒球外套,喋喋不休的黑人不过是一些没有身份的性感野兽 。”曾为1996年被枪杀的帮派说唱歌星Tupac Shakur撰写传记《反抗来自地狱内部》的著名自由采访人员阿诺德·怀特在书中写道,“尽管它仍然是唯一可以让白宫与林阴大道听到关于黑人苦难的声音 。但这些声音的作者并不是唯一受到歧视的黑人 。他们丝毫不谈黑人社区中的艾滋病、犯罪问题与家庭暴力,而将反抗浪漫为一次不负任何责任的袭警或抢劫 。”虽然在90年代末说唱帮派仇杀中幸存下来的“吹牛老爹”联合艾米纳姆等嘻哈乐与摇滚明星在去年11月大选期间提出了“不投票,毋宁死”的口号以反对布什连任,但这场运动唯一的结果不过是为“吹牛老爹”的新唱片做了几次免费宣传 。于是又一场以音乐为载体的社会革命堕落成了塞满几个唱片公司老板与前毒品贩子的腰包的商业阴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