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还是民心：历史上到底是谁了大明王朝？( 二 ) _历史

晚明时期爆出不少“乱民”暴动，看起来，民心从那时起似乎就不那么向着明朝。但其实未必若是。苏州民变是最典型的一次，制造出来一个周顺昌，至今还活跃在中学语文课本上。看书的人全被其中英勇胆气所慑服，却没太注意其中的一段话，逮捕周顺昌时，本来没有掀起多大的纷争，除了跪了一地的号冤之民外，只有几个当地文士请求*长将民情上闻，总体上来说是一幅和平请愿的样子。结果偏偏一个旗尉多了句嘴，骂道：“东厂逮人，鼠辈敢尔!”结果被广大群众抓住了话把：“始吾以为天子命，乃东厂耶!”然后民变才猝然暴起，换言之，若是当时那位旗尉说的是“天子逮人”的话，恐怕这场能进入课本的民变就闹不起来，最多就是朝中*臣又屈*了一个好人的陈词滥调罢了。当然，在文章最后，周顺昌还是皇帝亲自下旨平反的，*方予以褒奖，忠贤祠的位子也是坐定了。
亲历开封守城的白愚在《汴围湿襟录》里记过一件轶事。开封围城时值冬日，守城的高巡抚便号召大家有衣捐衣，有被捐被。围城日久，物资紧缺，巡抚大人也有些不大好张口，就对民众讲：“**需尔衣被，奈尔妻子冻馁何?”民众的觉悟此时就显示出来了：“妻子在家可忍，**霜立堪怜!”一时间*民纷纷倍受感动，把*涕眼泪都混在一起。但等到弹尽粮绝了，此种情谊便化作水火了。*兵说我们拼*为你们守城，要吃要喝自是应该，待闯贼攻进来，大家都得*，于是下乡搜掠米粮便不那么温良恭俭让起来。民倒是一面担心着城外闯*攻进来，大家玉石俱焚;一面又觉得反正都是抢，也许倒不如让闯*进来抢更痛快一些。等到闯*真攻进来时，大家发现其实倒没这么糟糕，除了那些抵抗者千刀万剐，高门大户全都充了产以外，只消磕个头，当个顺民，日子照过，无甚两样。
但大问题就在于，民心究竟所向为何，最终还是史书定性。假使李自成不是在北京只待了42天，只坐了一天大顺皇帝，而是一世乃至万世不穷，那么开封民心的故事自然只有后半段的顺民书写，而前半段对抗闯*时的*民同心协力，自然就要大打折扣。但史家的另外一个难题就是，毕竟投降不是一个好听的字眼，哪怕是附会以“早识天命”、“不忍阖城糜烂”之类的高尚字眼，也是难以完全美化的，而忠君保城的行为，即使是对王师所指阻遏甚剧，也是要大大表彰的。
【天命还是民心：历史上到底是谁了大明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