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宇宙中心”曹县,看见「汉服生意」的AB面丨品类研究 汉服吉尼斯记录( 三 )


另据汉服文化传播渠道调查显示,古装剧引领的古风审美令汉服文化关注升温,抖音、微博、B站等社交媒体以及汉服推广活动也助力汉服破圈 。
2013年,方文山发起西塘汉服文化周,近400名同袍现身开幕式,举杯共行乡饮酒礼,创下了吉尼斯纪录 。如今,西塘汉服文化周已举办七届,入园游客逐年猛增,相关话题登上抖音、微博热搜 。
三、狂欢背后难掩隐忧
汉服蹿红,声势浩大 。
但囿于受众个性化、圈子小众化等特点,目前汉服行业尚未形成规模效应,仍未出现一个国民品牌能够撬动大众消费群体 。
以至于被资本催熟的汉服热,看起来却像是一场圈地自萌的狂欢 。
1、小众力量的反噬
小时候披着床单的孩子长大了,成为游戏规则的制定者 。
近年来,汉服圈不断出现撕逼行为与“出警”行为(指小众圈里用个人标准,随意批判指责别人的行为),以鄙视文化、排外性等不良风气,为外界所指责戾气太重,有 “饭圈化”嫌疑 。
在这样的背景下,汉服市场陷入了“始于热爱,囿于斗争”的发展困境:于外,入圈门槛依旧不低;于内,行业规模化发展受限 。
艾媒咨询调查显示,2020年中国网民购买汉服顾虑因素中,“形制繁多,选择困难”一项高达49.8% 。一件衣服的门道之深,不由让入圈新人发出灵魂呐喊:能穿吗?穿哪件?怎么穿?
由于缺乏标准,汉服圈通过形制、朝代、风格等因素逐渐划分出来不同的派别,派别之间还藏着一长串鄙视链:考据党看不起秀衣党,复原党看不起“仙服”党,定制党看不起在白菜党……
一旦涉及到形制、派别或是“山正”(山寨与正版)之争,汉服爱好者马上进入戒备状态,轻则掀起网络骂战,重则甚至上演当街扒衣的魔幻戏码 。
对于不混圈子的普通消费者而言,汉服圈不低的门槛、过重的戾气让穿汉服成为一项高风险行为 。
劝退新人之余,汉服警察的出警行为,对商家的打击也非常致命 。
2015年,大火的“直裾”,遭遇圈内人士的发帖“打假”:除马王堆汉墓出土的“曲裾”样式,其余曲裾都是假的 。2019年,兰若庭“两片式下裙”成为爆款,被形制党集体围攻 。
如今的头部品牌大多也历经过形制风波,为避免争议,店铺尽量以“国风”替代“汉服”关键词 。
对商家而言,一方面,考据成本较高,不仅市场教育有难度,还常常反过来被消费者教育;另一方面,被发帖吐槽带来的负面影响,极可能导致雪崩式退货,甚至直接造成小店、新店的封店、闭店 。
汉服发烧友的“为爱发电”,让汉服在主流商业视野之外迅速勃发;“信仰高墙”迸发的新矛盾却放慢了小众服饰破圈、发展的步伐,汉服成长的进程很难不让人感概一句,成也小众,败也小众 。
2、供需失衡下的一地鸡毛
古老的汉风唐韵,在商业化进程中,浓缩为一件件长袖飘摇的服饰,也因供需失衡带来一地鸡毛——品控、版权问题 。
曹县入局带来的巨大产量,解决了汉服行业“量”的问题,却难以满足“质”的需求,甚至还加剧了山寨、价格战等乱象 。
汉服消费者对用料、裁剪要求较高,在供需失衡的情况下,商家赶工,极大可能出现品控“翻车” 。2020年,以质量和高价著称的“明华堂”屡屡因为走线、勾丝、色差等问题在社交平台被抨击 。
而在成本高、工期长的生产条件下,抄袭、山寨横行,则进一步挤压了原创店铺的生存空间 。
2019年,不堪同名或相似的山寨店铺太多的汉服大店“国色芳华”被迫改名为“梨花渡” 。同年,由于抄袭“龙母”等系列作品,曹县汉服商家被原设计者汉尚华莲告上法庭 。诸多抄袭事件不胜枚举,尽管近年有不少商家开始“山转正”,但山寨盗版带来的行业乱象罄竹难书,短期内难以整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