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威|26岁学霸外卖小哥入读西财:与小8岁室友无代沟 望3年结束学业( 二 )


(二)
“过渡期”:学历像一堵墙
这是王威第一次对父亲感到愧疚。
父母在王威3岁时离婚,他便和母亲没有了联系。后来父亲家庭重组,家里除了他,还有一个妹妹。受家庭环境影响,他觉得自己的性格自小便独立且任性,和父亲的交流很少。“父子好好聊的情况很少,又发生退学这样大事,他没有骂我,我心里反而很愧疚。”王威说。
上大学后,父亲每年给他1万块钱,减去5900元的学杂费,王威还剩下每个月300多的生活费,到了大三那年钱不够花,他没有伸手向父亲要,而是选择去一家辅导机构上课,以此补贴生活费。

王威|26岁学霸外卖小哥入读西财:与小8岁室友无代沟 望3年结束学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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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1日,王威接受红星新闻专访。
退学后,王威和父亲的关系开始发生变化。“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沟通变多了,哪怕最后是我拿主意,我也希望能先告诉他,表达一些尊重。“王威说,退学后他没有很快离开北京,而是准备去此前兼职的辅导机构锻炼一段时间。
在辅导机构待的两年,王威称是一段很重要的“过渡期”。那时候他上小学的所有科目,班里一共30多名小学生,他每天下午2点提前来教室做课前准备,晚上7点之后回家,一个月3000多元的工资。好消息是王威的生活作息开始规律,不再沉浸游戏,也不再日夜颠倒。
王威在日复一日的教学中重拾自己,积蓄力量。可是很快,“学历”这道门槛让他再次受到打击。
“简历根本投不出去。”王威说,无论在北京还是老家襄阳,可供他选择的工作少之又少,因为职位的学历要求起码在本科以上。王威这次选择直面现实,“我承认我做错了一些事情,失去了一些东西,我想把它重新拿回来,只是我才意识到,我其实在退学的那一刻就有这样的想法了。”
(三)
以退为进:小骑手见识大社会
时间推移,复学的计划正在一步步进行。
2020年初,受疫情影响,王威回老家待了半年,复学的愿望日益强烈。“疫情期间我是能明显感受到,如果我没有一个比较稳定的工作的话,一旦遇到这种特别重大的意外情况,我是没有任何保障的,所以我开始为了复学,迫切需要工作来多攒点钱,然后参加第二年的高考。”王威说。
由于父亲常年在广东打工,疫情稳定后,他听从父亲的建议,去广东一家制衣厂当搬运工。“说白了就是力气活,不看学历,但是真的很累。”王威干了一个多月,每天按时配送,最终挣了3000多元,“那种活一辈子都不想干了,我也干不了,我想去做更擅长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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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外卖小哥王威。
后来,王威发现外卖骑手没有学历门槛,多劳多得,时间相对自由,他便回到了襄阳做起外卖骑手。做骑手的经历一共有两段,一段是2020年6月至9月,另一段是2021年6月至9月。
这段外卖骑手的经历,让王威重拾在学校里丧失的自信。“因为刚开始我就觉得这个工作不是那么难,但是我做了之后我发现其实不是那么容易,比如说你要对路线特别熟悉,如果你不记路,只靠导航,效率会低很多,我也学到了一些处理意外的方法一些技巧,后来我就能很好的适应骑手这个身份。”
王威一开始上白班,工作时间是在上午9点到晚上10点,一天最少工作8个小时,他从一天7、8单到至少40单,有时候出门急了,他穿着拖鞋穿梭在大街小巷给别人送外卖。后来他发现怎么也没有别人赚的多,于是他开始上夜班,最长时间是从早上6点跑到夜里3点,此后,他在平台100多个骑手中的单量排名前四,最高他拿过9000多的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