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润性导管癌|彭晨:她比病魔更顽强( 二 )


“当时已经是8月28日,马上要开校了,我要上班。”彭晨说,自己没时间再做检查,只让医生开了乳腺增生的药。这一学期,彭晨是一年级班主任、语文老师,天天围着孩子们打转,早忘了医生“三个月后要复查”的叮嘱。
渐渐地,彭晨身体开始承受不住。早上起床时,背和腰痛得根本起不来,只能翻身趴在床上,慢慢滑到地上。在床边蹲一会儿,腰有点力气了,她才慢慢站起来。
这一学期,彭晨大把大把地吃了很多药,她胸部的硬块并未消减,妹妹一再催促她到成都医院做检查。彭晨硬是坚持把开完散学典礼的孩子们送出校门才去。
2013年2月,农历腊月,彭晨拿到了检查结果---浸润性导管癌。她想得很简单,快点请医生安排手术,争取春节前做,节后就能继续上班。
彭晨装作内行地对医生说:“听说微创手术很快,给我做微创吧。即使微创很花钱,我也愿意。我还要上班呢,我还有那么多学生!”医生看着穿刺结果,再瞧瞧彭晨,诧异地问:“你是老师吗?怎么这么不爱惜身体,包块都有拳头那么大了。”
“医生,我在上班,我请不了假。”彭晨惦念着上班,想用工作让医生对她“网开一面”早点做手术,那样明年开学后,她又可以正常上班了。
医生有点生气:“人都快死了,你还想上班!最重要的是,你这么大的包块,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拖了多久?现在哪个医生都不敢做手术,必须先化疗。”
在医生的“强迫”下,彭晨不得不狠心暂时离开刚带了一学期的那些孩子,开始了每周一次的化疗。不能给孩子们上课,她就给接任老师打电话了解情况,给老师讲每个孩子的特点。
“我以前从没请过假,突然和孩子们分开,是真的舍不得。”现在说起,彭晨还忍不住感叹。
半年后,彭晨终于可以做手术了。从早上8点进手术室,一直到晚上8点才结束,手术涉及到“腹部取皮术、右乳单纯切除术、左胸小肌切断、左腋窝淋巴清扫……”
“我手术创伤面积很大,癌细胞增长速度也快,所以手术后还继续化疗了3次才放疗。”彭晨比划着说,自己那时每天提着5个引流器,由于左臂被切走一巴掌的肉,清扫了腋窝淋巴,开始水肿,又得去抽积液。
“放疗持续了一整个冬天,虽然每天从视高到成都往返很累,但终于活过来了。”就在彭晨以为可以去上班了时,却又被诊断出皮肤癌。
鉴于她身体的特殊情况,医生多次建议,使用不在医疗报销内的靶向药治疗。家人东拼西凑,几乎倾家荡产为彭晨攒够了医药费,她又进行了一年多的靶向治疗。
为教育,她愿做春蚕
2015年5月,彭晨结束治疗,9月她就迫不及待地回到学校。终于见到亲爱的孩子们和亲热的同事,哪怕还提着引流管,哪怕还光着头,彭晨仍无比激动与高兴。
“我想着9月是新学期开学,我可以带孩子们上课。谁知学校领导为了照顾我,没给我分配什么任务。”说到这里,彭晨眼里泪光闪闪。她知道,领导和同事是为了让她在集体中,在和孩子们的相处中,少为自己的身体忧虑。
虽然学校只安排彭晨负责管理学校图书室、文印室,但哪个班的老师出差、请假,她都会主动顶上。2021年9月,眉山天府新区第一中学成立,彭晨成为小学部教师。她再一次找到领导,说自己可以教语文、当班主任。
考虑到彭晨的身体状况,学校让她做了副班主任,承担六个班的道德与法治课程。
彭晨还是每天7点就到学校。早上的晨检,学生的早扫除,晚学后的整理教室,她一样一样认真去做;年级里老师有特殊事情,她主动和她们调课;年级迎新晚会,她主动承担排练指导工作……